城主高高在上,升斗小民平時連他的衣角都摸不到。達爾文思來想去,小叮噹是唯一也是最高效的投名狀。
宋安安皺緊眉頭:「因為你們送上了小叮噹,岳城主就認達爾文做義子了?」
雖然有艾布爾執行官的先例可循,但當身邊真的出現因為一隻貓雞犬升天的實例時,荒唐感簡直加倍。
一個可以代表著別墅、豪車、高官、厚祿的官二代身份,怎能如此兒戲地拱手相送呢?
「人工智慧畢竟與我們不是一個物種,我們無法理解他們的思維方式也很正常。」達爾文輕描淡寫地說,「岳峰看到小叮噹時的欣喜不似作假,也許他真的對貓。哪怕他有別的目的,現在我們也顧不上,反正結果是他下令讓瑪麗蓮把你放了出來,還任命我為北護衛軍軍長。」
宋安安倒抽一口涼氣。
即使再不關心政治,她也知道臨風城有東南西北四路護衛軍,東軍是城主親衛,南軍原本歸羅夫斯基管理,七年前羅夫斯基死後劃入艾布爾執行官名下,但實際只聽城主號令。
西北兩軍則被瑪麗蓮牢牢把持在手中。
岳峰出其不意地點名達爾文空降北軍,相當於開出了一張空頭支票。達爾文不僅對北軍內部的局勢一無所知,還必須從瑪麗蓮的虎口中奪取實權,前路渺茫。
宋安安皺眉:「瑪麗蓮盤踞北軍多年,怎麼可能因為城主的一紙任命就聽話放手,你真打算去與她爭兵權嗎?」
幾個小時前,達爾文還是個名不見經傳的雜貨鋪小老闆,幾個小時後,卻突然被架到了臨風城的權力巔峰。無論資歷還是經驗,他都不能與瑪麗蓮相提並論,無異於被放在火上烤。
達爾文的目光遙遙鎖住宋安安:「你覺得,我有選擇嗎?」
「沒有……」宋安安被他看得頭皮發麻。
達爾文是為了救她才接下這塊燙手山芋的。如果宋安安沒有被瑪麗蓮捉去,他完全沒必要參和岳峰與瑪麗蓮的爭鬥。
從他選擇向岳峰求助開始,他就一腳跨進了江湖,身不由己。
「這是一個很公平的交易。」達爾文對局勢的認知非常清醒,「岳峰老謀深算,不可能真因為一隻貓重用我。他安排我空降北軍,如果我制衡住了瑪麗蓮,他就能坐收漁翁之利。如果我棋差一著,他也沒什麼損失,還能借瑪麗蓮的手解決一個有恩於他的大麻煩,何樂而不為?」
「真陰險。」宋安安嘆息。
「既然是交易,無論陰謀還是陽謀,都不過是各憑本事而已。」達爾文目光灼灼,「但這世上還有一類事,並不是努力就會得到回報,也不見得付出就能得到幸福。當你交出真心,你就只能虔誠祈求上天的垂憫。」
他手上用力,態度強硬地把她拉進了偏廳。
達文西目光呆滯。
愛因斯坦倍感不可置信,使出吃奶的勁拼命開門:「我幫你打探消息,跟你一起去城主府周旋,豁出命來幫你營救安安小公舉,結果事到臨頭,你就這樣把我排除在外?你怎麼能剝奪我看熱鬧的權利!」
這憨貨!
宋安安倍感尷尬,達爾文卻仿若未聞,不由分說地將宋安安推到牆上。
壁咚!
宋安安面紅耳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