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棠的心臟忽然緊繃。
每一秒都變得格外地煎熬。
不知道過了多久,好像很長的時間,又好像只有一會而已。
她聽到了樓梯口傳來腳步聲。
越來越近。
靳灼川上來了。
他的房間在她的旁邊。
宋清棠聽見腳步聲慢慢地靠近。
越來越大。
宋清棠的心忽然懸到了心口。
他會不會停下來。
會不會說什麼。
她又該怎麼開口。
她又該說什麼。
只是她還沒有想出這幾個問題的答案。
腳步聲只停留了一瞬間,又變得遙遠。
他經過她的房門,並沒有停下,徑直走過。
宋清棠的在瞬間,腦袋都一片空茫。
心臟就那樣重重的、毫無徵兆地墜了下去。
他沒接受她的道歉。
宋清棠咬著唇,沒由來地覺得委屈,手指上被燙傷的那塊皮膚在這一刻傳來尖銳的疼痛。
她側躺在床上,整個人都蜷縮在了一起。肩膀很細微地顫抖。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了房門被敲響了。
她匆匆地擦了擦眼尾的濕潤,從床上下來,穿著拖鞋,去打開門。
她看到靳灼川站在門外,正垂眸看著她。
宋清棠眨了眨眼,像是沒反應過來,腦海里還是一片空白。
直到靳灼川揚了揚眉,很淡地笑了一聲,語氣不像平時的那般疏冷,反而因為染著笑,變得有些溫和。
「宋清棠,你怎麼又哭了?」
「我今天應該沒惹你吧?」
宋清棠下意識搖頭,然後說:「我沒哭。」
靳灼川扯了扯唇,將手上拿著的一個淡紫色的盒子遞在她的面前。
那個盒子看起來很精緻,被靳灼川放在掌心裡,顯得有些違和。
宋清棠垂下腦袋,動了動指尖,「這是什麼啊?」
「打開看看就知道了。」靳灼川應。
宋清棠抬手,將靳灼川手裡的盒子打開。
紅色的絨布上放著一個綠色的手鐲,晶瑩剔透,在燈光下仿佛發著光。
質地細膩,清澈透亮,就那麼安靜地躺在盒子裡,都讓人移不開眼。
宋清棠整個人都頓了一下。
她從小見不不少的首飾,各種各樣,琳琅滿目。
但是像這般透徹的翡翠手鐲格外地稀有並且罕見。
她都有些移不開眼。
「喜歡嗎?」靳灼川問。
宋清棠點頭。
「戴著試試。」他接著說。
宋清棠愣了一秒。
這是給她的嗎。
「給我的嗎?」她問。
有些不可置信。
「不然呢?」靳灼川聲音淡淡的,「難道我還有幾個太太嗎?」
宋清棠眨了眨眼,才小心地從盒子裡拿出手鐲,戴在手腕上。
她的皮膚很白,格外細膩,那個手鐲晶瑩透亮,在她的手腕上漾著光澤。
仿佛是為她量身定製的一般。
很合適,很漂亮,很適合她。
靳灼川見她戴著手鐲很滿意,也沒有再哭了。
他才將手裡的盒子收好,準備走的時候。
宋清棠叫住他。「誒——」
靳灼川的步子一頓,回頭看她。
她還是穿的一件睡裙,手腕上戴著翡翠手鐲,頭髮隨意的披散著,烏黑的鬢髮貼著白皙的側臉。
她眼尾的濕潤明顯,眼眶也洇著紅。唇瓣抿出一點紅潤,像個瓷娃娃一樣。
她本就漂亮,眼底的淚光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又有些破碎。
堅韌又柔弱,一種矛盾又驚艷的美。
也是一個漂亮的小哭包。
靳灼川移開視線,喉結很輕地滾了滾。
「怎麼了?」他問。
他的聲音莫名的喑啞。
「那個蛋糕……」宋清棠說。
在他漫不經心的目光里,宋清棠的脊背挺得很直,整個人格外地緊張。
「你吃了嗎?」
問出去,宋清棠就抿住了唇。
啊,天哪。
這是什麼蠢問題。
她尷尬得恨不得腳趾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