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棠拿著手裡的袋子往裡走,想直接經過靳灼川走進去時。
只是剛剛還未進門,就聽見一聲很淡漠的嗤笑聲。
宋清棠的步子一頓,疑惑地看向他。
他略微垂著頭,碎發勉強遮住眉毛,一雙眼睛裡像是渲染了一片夜色,看不清神情。
「宋清棠。」他開口,聲音沒什麼起伏,「你眼光怎麼這麼差。」
宋清棠:「?」
宋清棠:「什麼?」
靳灼川抬眉看她,似乎是笑著的,只是看起來有些嘲弄:「居然看得上柏璞存那種類型。」
宋清棠:「?」
她腦袋都有些懵。
這人怎麼莫名其妙。
「你這話什麼意思啊?」宋清棠問。
「字面上的意思。」靳灼川開口,嗓音聽起來漫不經心。
「衣冠禽獸,道貌岸然。」靳灼川接著說,語氣極緩,似是一字一頓,「也就你看得上。」
宋清棠就算再弄不懂靳灼川是什麼意思,也能聽出來他語氣里的敵意和從骨子裡透出來的點厭惡、不屑。
「靳灼川,你——」宋清棠頓了一下,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人怎麼這樣啊,在別人背後說壞話。」
聽到宋清棠的話,靳灼川輕嗤了一聲。
語氣嘲弄:「我這叫說壞話?我這叫說實話。」
說完,他撩起眼皮看著她。
她就那麼皺著眉看著他,秀氣的眉緊擰著,看起來像是在生氣。連生氣都極為漂亮。
手裡還握著個小袋子,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寶貝的跟什麼似的。
靳灼川移開眼,語氣淡淡 聽起來有點諷:「才說幾句你就護上了?至於麼?」
不僅眼光差,還笨。
「靳灼川,你說什麼啊。」宋清棠皺著眉,「你還好意思說他,你呢?」
「當著我的面說我朋友的壞話,你才是真正的衣冠禽獸、道貌岸然!」
靳灼川被她的話直接給氣笑了。
「宋清棠,你至於嗎?」靳灼川看著她問,語氣聽起來不咸不淡,「就為了這麼一個破玩意,你還要這麼罵我。」
「見過胳膊肘往外拐的,沒見過拐成你這樣的。」
宋清棠被他這幾句毫無邏輯的話說的一愣一愣的,一會她才忍不住開口說:「明明是你先罵人的,你這個人就是喜歡倒打一耙。」
「我罵他怎麼了?」靳灼川看著她,「我又沒罵你。」
「而且什麼叫我倒打一耙?」靳灼川冷笑了一聲,「這麼晚了,他讓你過去,孤男寡女的,他什麼意思?我罵他幾句怎麼了?」
宋清棠看著他,撇了撇嘴。
心裡沒由來的有了一股無名火。
難怪這麼晚了他守在門口,還莫名其妙地說這麼多莫名其妙的話。
他就是怕她給他戴綠帽子。
她不過是和朋友說了兩句話,他就不開心,覺得她對這段婚姻不忠誠。
借著罵柏璞存,暗裡在罵她。指責她。
那他呢。
回家還帶著一身女人的香水味,到底是誰對這段婚姻不忠誠。
他還一點都不覺得自己有錯。
她抬眼看著他。
他的神情仍然是淡漠的、漫不經心的,像是居高臨下的斥責。
宋清棠忽然覺得極度的生氣,她深吸了幾口氣,想壓下心底的那股怒火。
沒用,根本壓不下來。
她拿著袋子,將裡面的圍巾拿出來,將紙質的袋子捏在手裡。
一刻都沒有猶豫地抬手,砸向了他。
「你還好意思說我。我朋友不就是給我送了一條圍巾嗎,我什麼都沒幹!」
宋清棠整個人都在氣頭上,臉有些紅,說話時沒有一絲地停歇。
「你呢,你在外面勾三搭四的,一點不知道自重就算了,還把衣服上沾得全是香水味,故意給我聞的嗎?」
「到底誰過分啊!你懂不懂得尊重人啊!」
她一口氣說完,氣都不帶喘一下。
像是將這些鬱結全部說了出去,心裡才舒坦。
這些話信息量實在太大,靳灼川整個人都愣了一秒。
等他回過神來,宋清棠已經掠過他,往屋裡走。
靳灼川微微皺了皺眉,關上了門,走進屋。
手裡拿著她砸向他的紙質袋子,語氣有些不可置信:「宋清棠,誰告訴你我在外面勾三搭四了?」
「這種事情還要別人告訴嗎?」宋清棠撇撇唇。
手裡拿著那條柏璞存送給她的圍巾,心裡憋著氣,委屈又生氣。
「這些事我從來沒幹過。」靳灼川解釋,「我也不可能幹這種事。」
「那你解釋解釋那天你衣服上的香水味。」
宋清棠說完就抿著唇。
靳灼川有一秒的愣怔。
他衣服上什麼時候有香水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