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次,如果不是宋清棠故意地給她下套,她怎麼可能那麼丟臉。
「你以為你這一次還會像上一次那麼幸運嗎?」蘇依韻看著宋清棠,眼神里沒有一絲的感情,「我希望你到時候輸得不要太難看。」
說完,蘇依韻從椅子上站起來。
看了工作人員一眼,將兩張表甩給了自己的學員,然後走出了房間。
學員接過表,自然地坐在了椅子上,拿著筆繼續寫。
順便將蘇依韻沒寫完的空填補好。
楚桑晴看著蘇依韻帶來的學員,氣的眼眶紅了一整圈:「顧清漪,你這是什麼意思啊?難道之前卿卿老師對你不好嗎,你現在居然要跟著蘇依韻一起?!」
顧清漪將表填完,然後站起來,掃了宋清棠和楚桑晴一眼,將表遞給了工作人員。
然後才看著宋清棠,不急不慢地說:「不好意思,我知道你之前對我很好,也很認真。但是你肯定也能理解,人都是向上走的。我也是。」
顧清漪說著,頓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一會才繼續說:「蘇依韻老師現在實力確實很強,所以我得跟著她。這是我的選擇。」
說完,顧清漪便轉身走。
楚桑晴氣的眼淚都快出來了,「顧清漪,你憑什麼能說出這種話……」
之前宋清棠剛進逐月舞團的時候,顧清漪也只是一個新的學員。
是宋清棠很耐心,一次一次地扶起她,陪著她,和她一起慢慢地進步。
如果不是宋清棠,根本就不可能有現在的顧清漪。
或者說,如果不是宋清棠,顧清漪恐怕早就被踢出了舞團。
而現在,顧清漪卻陪著蘇依韻一起來參加表演。
真是農夫與蛇。
「顧清漪。」宋清棠開口說,「你憑什麼會覺得你的選擇是對的呢?」
——你憑什麼覺得蘇依韻會比我強呢。
顧清漪頓了一下,才看向宋清棠。
似乎是不想多說,顧清漪言簡意賅:「這是顯而易見的事情。」
宋清棠看著顧清漪,目光停滯兩秒,然後彎了彎唇,露出一個很淡的笑:「那我希望你的感覺是對的吧,祝你好運。」
說完,宋清棠轉過身,顧清漪也抬腳繼續往前走。
打開門,然後關上。腳步聲慢慢消失。
工作人員還是將蘇依韻的信息錄進去之後,才繼續錄的宋清棠。
宋清棠的臉色已經徹底冷了下來。
工作人員也沒在意,將表急匆匆地錄完之後,有些不耐煩地說:「你怎麼回事啊?幹嘛和蘇小姐起衝突,你是不是嫌命長啊?你要是不想活了,別扯上我,我還想活呢!」
宋清棠的神色依舊淡漠。
工作人員皺著眉說:「你知道人家蘇小姐背後的靠山是誰嗎?是陳文修,陳家二少爺,你惹得起嗎?什麼都不懂。晦氣。」
宋清棠看著他,聽著他說的話,直接被氣笑了。
她眨了眨眼,覺得有些好笑地問:「那你知道我老公是誰嗎?」
工作人員不耐地皺眉:「誰他媽關心你……」
「靳灼川。」
說完,宋清棠斂去笑意。
拉著楚桑晴走出了房間。
只留下坐在位置上,整個人有些愣住的工作人員。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於回過神來。
靳灼川是誰啊。
那可是靳家的少爺,圈子裡面出了名的野性難馴、風流薄倖,誰敢惹啊。
想搬個靠山,想打臉,也不知道找個靠譜一點的。
靳灼川也是她隨便能搬動的。
想著,他臉上扯出一個極為嘲諷的笑意:「還靳灼川,真他媽遇上瘋子了,這事要是是真的——」
他頓了頓,跟聽了一個樂子一樣,笑了出來,「我他媽直接吃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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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清棠拉著楚桑晴走了出去。
剛走出去一會兒,宋清棠就聽見了一聲壓抑至極的抽泣聲。
宋清棠頓了一下,側頭看,便發現楚桑晴正在抹眼淚。
宋清棠抬手,幫楚桑晴擦乾眼淚,很輕地嘆息了一聲,柔聲安慰道:「怎麼了呀?哭什麼?」
「我就是好生氣……」楚桑晴聲音有些哽咽,「怎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誰都可以來欺負你……」
宋清棠在她心裡一直都是像白月光一樣的存在,不容褻瀆,不容侵犯。
而現在,好像誰都可以來踩一腳。
怎麼能這樣。
她生氣,無奈,更厭倦自己的無能,只能在一旁看著,什麼都做不了。
無力卻又無可奈何。
宋清棠揉了揉她的腦袋,笑盈盈地說:「我也沒有被人欺負呀。」
「你看,我都欺負回去了呀。」
宋清棠笑著給楚桑晴擦掉臉上的眼淚,然後才揉了揉她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