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棠:「……」
宋清棠尷尬地抿了抿唇,才說:「我……之前的事,不好意思。我不會再那樣了。」
靳灼川看著她,笑了一下:「這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你是我太太,家裡你最大了,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宋清棠沒說話,手指很輕地瑟縮了一下。
過了一會兒,宋清棠才又問,「他給你打電話是不是說你了?」
「何止說我啊。」靳灼川語氣淡淡,控訴一般地說,「他打電話罵我,咒我早死,那個語氣可凶了,我都不知道怎麼回。」
他說著,很輕地斂了斂眉。
或許是因為他現在躺在病床上,臉色有些蒼白,整個人竟顯得有幾分脆弱感。
宋清棠忽然覺得心口一滯,正準備開口說什麼。
門外響起敲門聲,將她正準備說的話打斷掉。
她側頭看去,透過玻璃窗,她看到柏璞存站在門外,臉色有些沉。
門被敲了三下,然後被推開。
柏璞存走進來。
看到了病床上的靳灼川,他擰了擰眉,然後看向宋清棠。
他頓了頓,才開口說:「清棠,我來是給你解釋……」
話還沒說完,一旁的靳灼川很輕地嗤笑了一聲。
「解釋?」他的語氣裡帶著嘲弄,「你是來看我死沒死的吧。」
柏璞存的臉色忽然變得奇差無比,眼底的神色也陰沉下來:「靳灼川,你什麼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靳灼川平淡地說,「知道我出事了,你心裡很爽吧。」
「靳灼川——」柏璞存皺著眉,語氣冷到了骨子裡,如同浸沒了一潭寒冰。
「柏璞存,你來到底是要幹什麼?」宋清棠從椅子上站起來,看著他說,眼神里格外平靜,沒有一絲的情緒。
柏璞存的話卡在了喉嚨里,沒說,看向宋清棠。
她眼底的神色平靜,沒有以前的一分一毫,看他如同在看一個陌生人。
柏璞存忽然覺得無比刺眼。
深吸一口氣,壓下了胸口翻湧的情緒,克制住語氣平靜:「清棠,給我一點時間好嗎?我給你清楚地講一遍。」
「真的,就一會,我不會再來打擾你。」柏璞存說。
宋清棠想了一下,才動了動腳,走到床邊,看向靳灼川,小聲說:「你等我一下,我很快回來。」
說完,準備走時,手腕被拉住了。
宋清棠回頭看。
靳灼川稍微仰頭看她。
「怎麼了?」宋清棠問。
「你要是不回來了怎麼辦?」靳灼川問。
「不會的。」宋清棠說,「真的。」
宋清棠看著他,怕他不相信,又說:「要是不回來我就是小狗。」
靳灼川笑了一下,「行吧,相信你了。」
說完,鬆開她的手。
宋清棠看了一眼靳灼川之後便收回了目光,往外面走。
柏璞存已經在外面等她了。
看到她出來,柏璞存語氣略微有些著急地說:「清棠,我今天確實給靳灼川打電話了,但是我真的沒和他說什麼……」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可是我問了靳灼川,他說你不僅罵他,還咒他。」
「這是什麼都沒說嗎?」
柏璞存忽然覺得喉嚨發哽,「我……」
他剛說一個字,宋清棠就繼續說:「還有靳灼川送我的那個鐲子。」
「那根本就不是贗品,你為什麼要騙我說是贗品。」
宋清棠看著他說:「你不可能會看不出來,不是嗎?」
她看著柏璞存,眼底的神色一點一點地冷掉。
「柏璞存,你以前不是這樣的。」宋清棠最後說,「你變了,你變得我都不認識了。」
從很久之前,從她給他打電話,他沒有立刻趕到的時候,他就不是以前的那個柏璞存了。
柏璞存。璞玉尚存。
柏璞存想說什麼,可是只覺得喉嚨發澀,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柏璞存,我們以後不要再聯繫了。」宋清棠說,「你送我的東西等我整理好了之後,過幾天就寄給你。」
說完,宋清棠轉身往監護室走去。
柏璞存看著她的背影,眼底的神色忽然變得陰沉、森涼。
是他變了嗎?
他從來都沒有變。
變得是她。
是遇到靳灼川之後,一切都變了。
這一切,都是因為靳灼川。
如果不是因為靳灼川,他和宋清棠又怎麼會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她又怎麼會對他避之不及。
柏璞存想著,手捏成拳。
這次,只是靳灼川運氣好。
撿回來一條命。
下一次,靳灼川,你不會再這麼好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