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灼川笑了,牽著她的手往一旁走。
司機已經在路旁等著了。
看到靳灼川和宋清棠走過來,司機馬上下車,拉開車門,讓兩個進去。
宋清棠先上車,靳灼川跟在後面上車。
或許是剛剛心思全放在宋清棠身上了,根本沒注意身後的撕裂的傷口。
現在,彎腰上車的時候,傷口似乎又裂開了一點。
鑽心的疼。
他「嘖」了一聲。
額頭上又滲出一層冷汗。
他的手撐著椅背,整個人很緊繃。
宋清棠坐的離他很近,一瞬間就察覺到他狀態不對。
她看向他,問:「怎麼了?」
靳灼川沒說話。
宋清棠打開車內的燈。
昏黃色的燈落下來,她看見他額前的薄汗,已經有些蒼白的唇色。
整個人驚了一下,趕緊拿一旁的紙巾給他擦掉額頭的汗,然後開口說:「張叔,調頭去醫院。」
張叔點頭:「好。」
車輛調頭,往醫院開去。
宋清棠將他額前的汗漬擦完,擔心又有些緊張地說:「這是怎麼回事……」
說到一半,想到什麼,「靳灼川,你的傷口是不是裂開了?」
「我看看。」
宋清棠說完,就想撩起他的衣服下擺。
還沒等她碰到他的衣擺,他就握住了她的手腕,然後整個人往她的肩膀上靠。
頭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他握著她的手,將她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臉側。
「老婆,疼。」
他說,聲音很輕,帶著一點脆弱和討好。
「你摸摸我好不好?」
靳灼川說著,帶著她的手,很輕地蹭著他的臉。
宋清棠有些著急,想從他手裡抽回手,「你先讓我看看傷。」
她的語速有些快,語氣有些焦急。
靳灼川靠著她的肩膀,很輕地蹭了蹭她,才有些委屈地說:「你好兇啊。」
「我都要疼死了,你還要凶我。」
宋清棠被他弄得沒脾氣了。
她克制了一下語氣,才小聲說:「我沒有凶你。」
「那你摸摸我。」靳灼川靠著她,語氣有些虛弱地說。
宋清棠沒轍,只抬手,像他剛剛那樣,用手摸摸他的臉。
摸了一會之後,她才問:「好了嗎?可以讓我看看傷了嗎?」
「不好。」靳灼川說,他的手緊緊握著她的。
不讓她亂動。
「你乖一點好不好。」宋清棠說,「不要鬧,讓我看看好不好?」
她的語氣很溫柔,有些無奈,聽起來跟在哄小朋友一樣。
耐心的不行。
靳灼川看著她,忽然問:「你用這個語氣和柏璞存說過話嗎?」
宋清棠:「……」
宋清棠都要被他哽住了,「都什麼時候了啊,你怎麼還想著他。」
「這不重要,讓我看看傷。」
「這很重要。」靳灼川握著她的手,「你先告訴我。」
「沒有。」宋清棠說。
說完,她似乎覺得不完善,又說:「我之前只是把他當朋友的,因為他以前幫過我一點事,我現在已經和他沒聯繫了。」
靳灼川聽著她的話,「嗯」了一聲,又問:「那其他人呢,你有用這個語氣哄別人嗎?」
「沒有。」宋清棠耐心地答,「只這樣哄過你。」
說完,宋清棠才說:「我現在可以看看傷了嗎?」
「不可以。」靳灼川說。
「靳灼川!」宋清棠著急得臉都漲紅了,「你不要言而無信,我都回答你這麼多問題了,你讓我看看呀。」
「我又沒說你回答我的問題了我就讓你看傷了。」靳灼川靠著她,語氣淡淡地說,「而且我又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沒有什麼美好的品德。」
宋清棠:「……」
宋清棠抿了抿唇,移開目光,沒有再看他。
靳灼川看她,小心翼翼地捏了捏她的手指,問:「生氣了?」
宋清棠沒理他。
「等會讓醫生看嘛。」靳灼川說,「你不要生氣好不好。」
「寶寶。」靳灼川叫她。
宋清棠還是不做聲。
不理他。
靳灼川用手又捏了捏她的手指,「老婆,你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宋清棠還是不理他。
他蹭了蹭宋清棠的肩膀,宋清棠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