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得此美人,為兄不耽擱你,快去罷!」
……瓶中之物是做什麼的,不言而喻。
莫將闌:「謹遵兄長教誨。」
「我勸你三思,」
乘白羽安靜道,「你既知我的法器,想也一定知道我有道侶。」
腰間的手臂霎時一緊。
「是,我知道,」
莫將闌依舊錶情匱乏,「我還知道你的道侶另有新歡。」
「……」
你們合歡宗,知道挺多挺會揭短是吧。
「那是他的事,」
乘白羽道,「我也不會做你的爐鼎。」
兩人落至一間華屋,格外奢靡,金絲織地,處處寶砌雕欄。
「我不要你做我的爐鼎,」
莫將闌推門,「你且安心歇一宿,明日再忙你的事。」
「?你有這等好心?」
「但你在沙鳧州一日,」
莫將闌疾言厲色,「便須有我伴你左右,不可獨行。」
言罷單手挾抱乘白羽進門。
「少宗主。」
「少宗主回來了。」
「喲,這美人兒是誰?」
「真是標緻,活像玉虛天神仙下凡,待少宗主享完……」
……
「先下去吧。」
男男女女個個姿容不俗,結伴退出去。
「他們是兄長賜來,」
莫將闌忽道,「我不習宗門雙修之術。」
「?喔,」
乘白羽不很懂,「你是說……」
莫將闌將他放下,形容竟然有些拘謹。
「你不與你兄長同流合污?」
乘白羽眼睛一亮,「你兄長果然在欺負旁的小宗門對吧?」
「……」
「可有證據?留影璧?或者有良家子被強擄來?關在何處?」
「我們雖然主修秘術,」
莫將闌忍無可忍,「但也是正經宗門好不好?都是自願前來!」
乘白羽瞧他,指指自己鼻子。
「……兄長是看著,」
莫將闌耳尖紅透,「看我長久不願與人雙修,才默許我強擄爐鼎。」
乘白羽依舊疑心,莫將闌眼神一暗,惡狠狠道:「怎麼,仙君願意捨身一試?」
「罷了罷了,」
乘白羽倆忙擺手,「並無此意。」
「你睡裡間,我不擾你。」莫將闌撂下話就走。
待入寢,乘白羽靜臥榻上,莫將闌突然出爾反爾,
「你夫君遠在大荒山,」
他靠近榻邊,
「如此遠行,為何不帶你?」
「你也說他另有新歡。」乘白羽也不懼他,任他近身。
「咳咳,」
莫將闌作出一副輕佻面貌,拋媚眼,「正值青春少小,孤、孤枕難眠的滋味不好受吧?」
「需要本少宗主為……替你排解寂寞麼?」
乘白羽睜眼。
「要麼?」
「你……」
「我怎麼?我的家世相貌,也不算委屈你吧?」
「你為何,」
乘白羽難以置信,「區區兩句調戲人的話,舌頭還會打結?」
「孤孤?是什麼?咕咕?學雞鳴?」
「你的眼睛又怎麼了?為何抽搐不止?」
乘白羽指他面上,「這不會是你調戲人的表情吧?」
「你……到底幹過欺男霸女的事麼?」
「……沒有!」
莫將闌面上飛紅,「說了我們是正經宗門!」
乘白羽一臉揶揄:「嗯,你們宗門不知道,看得出莫道友你,是很正經的。」
「睡覺吧你!」
莫將闌惡狠狠。
惡狠狠落荒而逃。
……
夜闌人靜,畫燭長明,煙氣朦朧,難捨難分。
莫將闌立在裡間門邊。
他一身靡艷的紅紫衣袍,面上艷光明滅,眉宇間卻清正。
他沒動,只是望榻上,久久久久。
胸臆間悄悄溢出一聲嘆息,似有無限悵惘遺憾,又似失而復得。
紅燭不通人言卻通人情,芯短焰長,喜極而泣。
「小阿羽。」
「你瘦了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