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子們不至於在外人面前逞口舌之快惹出笑話,皆一改方才的針鋒相對,四下散開接著狩獵,有了這麼一段小插曲,孟漁頓感不快,跟傅至景騎著馬慢悠悠地返程。
此次春獵,五殿下和一個突厥王子打得的獵物最多,彩頭自然是他們倆的。
孟漁雖不至於白跑一趟,但對比滿載而歸的旁人,一隻山雞實在是不夠看,他沒好意思上去邀功,垂頭喪氣地跟他逮住的山雞躲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這是唯一一隻生擒的、沒受半點傷的獵物,有它沒它都一樣,孟漁想了想乾脆把它給放生了,看著山雞撲騰著跑走,他反倒鬆快不少。
夜間有角牴大賽,突厥的勇士個個壯得像堵山,看起來都不用動手就能把人壓扁。
在獵場沒那麼多講究,孟漁和傅至景找了個最佳的觀賽位,他悄悄地捏了下傅至景結實的手臂,好奇地問:「你能打得過他們嗎?」
傅至景慢條斯理地低眸,沒搭腔。
衡國和突厥部落派出的勇士皆是精英,輸贏各半,孟漁看得興起。
他在這兒手拍得起勁,惹得突厥王的注意,突厥王哈哈笑道:「我聽說衡國的皇子個個文武雙全,九殿下,不如你也跟我國的王子切磋切磋。」
孟漁驚得拿手指了指自己,「我?」
他遲遲不應,眾人看著他笑,衡帝卻把目光放在了傅至景身上,「傅卿,你與小九交好,不如替他上場如何?」
突厥人身強力壯,角牴是他們的強項,而眾所周知傅至景是個文官,讓他代替孟漁,不必上升到兩國皇子的角逐的高度,贏與不贏都只為一樂。
衡帝發話豈有不應之理,孟漁看著魁梧奇偉的突厥王子,叮囑道:「小心。」
阿麗雅蹦到角牴場外加油打氣,「阿哈,千萬別輸了。」
阿哈是哥哥的意思。
孟漁這才想起阿麗雅擇婿一事,既希望傅至景贏為衡國長臉,又害怕傅至景出風頭入了阿麗雅的眼,一時進退兩難,緊張地望著已站到突厥王子對面的傅至景。
角牴賽事激烈,傅至景身量不如突厥王子壯碩,那突厥王子幾次想把他撞出場外都被他或避過或頂住,竟遲遲分不出勝負,兩柱香燒過去,兩人還都站在場內,打了個平手。
突厥王頻頻點頭,拍掌叫好,衡帝亦因一個文官能頂得住善近搏的突厥人的招式,龍心大悅。
阿麗雅似乎是想不到看起來文雅的傅至景能跟自家阿哈打平,三兩步竄到他面前不客氣地問:「你叫什麼名字?」
突厥王欸的一聲,「阿麗雅,不得放肆。」
傅至景自報家門後,阿麗雅跑到突厥王耳邊說了些什麼,引得突厥王放聲大笑。
衡帝問:「公主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