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立馬叫住人,差點陷進危險的經歷告訴我這地方不安生,他要是獨自出去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我覺得我會瘋掉。
他當然不知我為什麼緊張,回身道:「是看你太累了才要自己去的,要不你跟我一起出去吃點什麼。」
「這麼晚了不出去了吧,」我提議道,「剛才上來時看到樓下大廳有售賣機,隨便買點什麼就好。」
末了還加上一句。
「我跟你一起去。」
嚴億昀接受了我的提議並跟我一起到了樓下去。兩分鐘都沒用上,我們就抱著食物和水回來了。
不知是不是吃了點東西腦力開始恢復,我將最後一口麵包塞到口中的時候突然想起了我郵箱裡有那些證件的電子備份。
我激動的也沒顧上嘴裡的東西,告訴桌子對面的人時麵包渣子噴的哪都是。
當下就想,徹底完了,我在這小子面前算是一丁點哥的樣子都沒有了。
他放下水瓶抹了把臉,沒表現出任何嫌棄:「那就好辦了,我們明天一早就去當地警局開護照丟失證明,然後去大使館補辦。」
這種感覺通常被有文采的人稱為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呢,只覺得是消消樂用最後一步通關了。
簡而言之,老天太他媽照顧我了。
驅走飢餓和焦慮,本以為會是睡得相當安穩的一晚。
完全不是。
我在夢裡反覆跟那兩個拽我上車的緬甸青年較勁,手腳亂掙喊叫大聲,被嚴億昀叫醒了好幾次。
不承認不行,我是受到了驚嚇,儘管看起來完全沒事神經還是會高度緊張。
吵到他休息我很不好意思,儘量讓自己絕對放鬆的反覆入睡。
少年再次叫醒我的時候,天都快亮了。
我一身冷汗,睜開眼就看到了正上方的他的臉。
他整個人是撐在我身子上方的,十分認真的盯著我,聲音很輕像是怕會嚇到我一樣。
「程名哥,你到底怎麼了?」
我覺得我們的姿勢太過尷尬,一點點向上拱著身子,最後坐起來靠著床頭,他也身子向後調整,與我面對面的坐在了床上。
當我把事情如實說了後,他貼過來將我扣按在了懷裡,無聲的安慰。
我拍拍他肩膀:「辛苦你了。」
他鬆開我坐回原來的位置,黑暗裡微微彎的眼睛亮如星:「不辛苦的。」
我決定不再睡了,去洗手間洗漱。
出來時少年正在他的大背包里找著什麼,所有東西都被倒在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