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束不是席卓多年好友嗎?」我頭也沒抬的問。
「那又怎樣,利益面前很多人都六親不認。」
我抬頭:「可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因跟你沒關係,卓哥才想你完全置身事外。當時的情況是,一旦動羅束,他必然會全力反擊,然而我們摸不清他當時對於你的存在知道多少,畢竟他表弟孫紀已經在我們這邊很久了。強行拔掉羅束的結果有兩種,一種是他找不到任何席卓的把柄不得不居於下風自己走人,而另一種是他將掌握的席卓是同性戀的事鬧大毀了其星途來個魚死網破。」
我沉默著消化白漾信息量過大的話。
「對羅束來說,你是卓哥身邊致命的匕首。而對卓哥來說,你是他拿不掉的軟肋。既要保住公司又要保住名譽就註定要開始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我們反覆商量後決定將你提前送走再動手。」
我忍不住問:「他完全可以跟我講清楚事情起因,我會配合他自己走的。」
白漾嘆氣,放在桌上的雙手合十相握:「沒有誰能預見未來,若送走你公司大換血仍發生意外將事鬧大了的話,卓哥難免聲譽不保前途盡毀,起碼你不必吃全世界的子彈,他是想在不確定未來的情況下先確保你不會被打擾的安穩生活。」
我的記憶翻湧,想起那次去韓國參與CM宣傳拍攝前,公司確實有裁員的風聲,當時還有同事扯著我問過,我卻完全不知道。
「其實你無需懂背後那些血雨腥風,你只要明白,他從沒因不相信你而試探你,恰恰相反,他是信足了你才會那麼做,因為他知道你一定會選擇悄無聲息的離他而去。他一直在權衡最好的方式,」白漾正視著我,「我以經紀人的身份逼迫你離開的話要比他親自跟你說分手傷害小多了。你傷心的日子裡,他也不好過,中間忍不住還通過個網紅聯繫你。」
我心一驚,原來白漾全都知道。
「把該拔掉的人都拔掉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後他就去找你了,那次事情剛剛平息他仍然心驚膽戰,連來找你都是讓我去歐洲幫他定位發博,趕著年關出行的。」
「如果真是這樣,」我直直盯著白漾,「那為什麼他後來還要把你如何對待我進行解說繼續騙我。」
「無所畏懼的他也怕了,怕你知道他騙了你,慌不擇路想把真相壓死,怕那些勾心鬥角你不能理解反而更怪罪於他。這也是他到現在都不敢來見你的原因,他認定他騙了你就該得到你不在他身邊的懲罰。」
我將手中的文件合上:「既然他都不爭取了,你又何必積極。」
白漾沒再說話,只是喝茶。當空茶杯放於桌上,他才開口:「如果你認識以前的他就好了。」
「你什麼意思?」
「我跟在他身邊這麼多年,也算是最有資格說他變化的人了,你的出現讓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他。由於工作壓力大,長期浸在各種角色里,卓哥是有輕度抑鬱的,我們想讓他在角色之外開心太難,你卻輕鬆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