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那天秦應發了澄清帖之後,季渝就養成了閒下來看一眼超話的習慣。
給好的評論點個讚,不好的評論罵完舉報拉黑,有時候還順手點個簽到,搞得他現在超話等級都上去了。
他打了個小小的哈欠,翻看著。
因為江時景停稿已經有段時間了,所以超話里喊著讓他開單的人最多。季渝一條一條划過去——
[J大能不能現在就開單嚇我一大跳]
[平等地嫉妒每一個搶到的人,三次了,我都沒搶到過,J大能不能多開幾單orz]
[樓上的,三次不算什麼,我從認識J大到現在好不容易攢夠了錢結果一年都沒搶到過]
[媽呀,你好慘]
[現在還有人約他的稿子嗎?不是都抄襲了嗎?]
季渝原本好好的心情被這一句話弄得煩躁起來,把下面罵他的評論都挨個點了贊之後直接點了舉報。
要不是這個姿勢不好打字他真的要罵幾句的。
有些人就愛裝作局外人再把事情鬧大。看著是個問句,實際上引發討論後再哄騙著那些不明所以的路人,讓他們相信這些莫須有的東西。
這段時間季渝看得太多了。
前段時間他翻超話看到有人開開心心發了個稿子,下面評論「我記得這個畫師不是抄襲了嗎」,氣得季渝直接和他對線:什麼時候說抄襲了,對面都發了澄清了,一點不看張嘴就來是嗎?
那人還裝作無辜:我不就問一下嗎,你們這麼敏感肌啊?
季渝翻個白眼:大哥,你這號才開了幾天,唯一的幾條都是在這個超話裡面發一些所謂「抄襲」的東西,你真當我們傻啊?
下面立刻有人應和:靠,姐妹說得好,最近這種渾水摸魚的好多!主持人能不能做做事!
季渝手指一頓。
……我不是姐妹啊?
但他也沒太在意,順著發了句:超話主持人能不能做做事。
季渝手指接著往下翻,按照照例把好的點讚,不好的舉報之後,剛打算把微博退出,眼睛卻突然瞄到什麼。
他點開圖片,眉毛瞬間皺了起來。
雖然有些模糊,但依舊能看出來這是江時景的臉。照片上的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衝鋒衣樣的羽絨服,站在咖啡店的門口往裡面看。
不會吧。
季渝立馬翻過身把江時景叫醒,後者還迷迷糊糊的眼睛都睜不開:「怎麼了,餓了?」
「不是,你看這個。」季渝把手機亮度調到最低,湊到他面前,「這是你吧?從哪兒拍的?」
剛醒過來,即使是最低的亮度還是讓江時景眯了眯眼睛,手揉了兩下,又慢慢睜開,看清圖片上面的人後自己也愣了一下:「這是?」
「剛才從超話看見的,慶幸的是還沒幾個人看見這個。」
江時景徹底清醒了過來,撐著坐起身把他的手機拿在手裡放大看了看細節,季渝也坐起來和他一起靠在床頭。
「這件衣服……是我們和秦應見面的那天吧?」江時景眼睛下意識看了看衣櫃,「這件是新買的,我只穿過那一次。」
雖然季渝很不想這麼揣度別人,但還是不由自主往那種方面想:「會是秦應拍的嗎?」
江時景思考了一會,還是搖搖頭:「應該不會,他沒有這麼做的理由。而且……他應該也沒時間做這些事情。」
季渝點點頭:也是,高二正忙的時候。況且他連江時景被說抄襲的事情都不太清楚來著。
但事情已經發生,季渝煩躁地把搭在肩上的頭髮撥開,問:「現在怎麼辦?要跟這個人聯繫一下把照片刪了嗎?」
身邊的人點點頭:「好。」
目前也只能這樣,趁著還沒有幾個人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從原貼下手會比較快。
於是江時景拿過自己手機編輯好消息給那個人發了過去:您好,我是Jisland。碰巧在超話看見您發的照片,對我造成了一些困擾,能麻煩您刪除帖子嗎?
季渝看了看窗戶外面,發現路燈不知道什麼時候早就關閉,取而代之的是蒙蒙亮的天空和照進來的灰白色的光線,他戳了戳江時景的手臂:「反正等他回復還需要一點時間,先吃飯吧,現在我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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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時景不是會在床上賴著的類型,但說出要吃飯的人卻不是,他在床上又趴了半天,問到飯香味才起床洗漱。
走進衛生間,季渝拿起和江時景除了顏色其他都一樣的牙刷和牙杯,怎麼都覺得很奇怪。
如果說這件事情不是秦應乾的,那還能是誰?
總不能是季博遠吧,應該也出來了……但是他應該不知道江時景的工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