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又有人輕拍手掌,隨即音樂又起,湯琪輕柔的聲音再度飄過來,幾位男女,相擁跳起慢三,人們紛紛疏散開……
剛散去兩層人,蘇夢便端著酒杯施施然而來,她見倪孝雅的姑姑倪震婉也後腳跟來,輕輕點了點頭,又道:「蘇老前輩,您還記得我嗎?小蘇,蘇夢,爸爸是蘇瑞昭。」
「瑞昭?」蘇慧深輕輕點頭,「印象不深,卻也有點。」
蘇夢笑得和煦:「父親離世多年了,曾經也有幸赴過您的家宴,只不過當時我還小,沒能有福氣一同觀瞻……」
蘇老太含笑說:「怎麼是沒福呢,你嫁了個好丈夫,越來越有福了。」
她說完轉頭對夏以臻道:「臻臻,你去跟那位湯小姐說一聲,鄧麗君小姐的歌,我最愛聽一首《月亮代表我的心》,不要拿日文唱,就要中文,中文才有味道。今天這一對兒一對兒的,都是伉儷情深,應景得很。」
夏以臻擱下碗道好,抬頭一瞬,卻見蘇夢面色羞赧並不好看。
「還是老歌好。」陸先生道,「咱們今日吃的是月亮,聽的也是月亮,月亮再高,我也把它摘下來給老太太放碗裡。」
他說著將新茶添滿推到蘇慧深面前,夏以臻起身的瞬間,看到杯中遙遙倒映著一盞燈,儼然水中之月……
很快,湯琪開始吟唱。
她聽說蘇慧深喜歡鄧麗君,唱歌的聲線便愈發向鄧麗君靠攏,一時間,時光倒真像退回去幾十年,夏以臻倏忽想起孫靜香屋裡的收音機,裡面常飄出這首歌。
眾人開始兩兩成對,輕輕擁簇著,慢慢搖晃……
夏以臻坐回蘇慧深身後,聽她突然道:「你也去跳,看哪個青年好,就去找哪個青年跳。臻臻這麼好,今天哪個青年都不會拒絕你。」
夏以臻笑著搖搖頭:「奶奶,我手腳都笨,不會跳舞,唱歌也不好。」
「不會不打緊,男孩會跳就會帶著你。況且他即便是不會跳,只要有心想和你跳,也不會踩了你的腳,你還怕踩了別人的腳啊?」
蘇慧深笑笑:「你不去跳,就只能陪奶奶在這兒看別人跳了,到時你可不能急。」
夏以臻往盛朗的方向看了一眼,看他好像在悶頭吃飯,突然覺得更餓了。她實在不會跳,於是輕輕地說:「我陪奶奶在這吃點東西吧,餓著去跳,暈倒了,還不嚇死男青年了。」
蘇慧深突然笑出來,連連說好,又要來兩隻新蒸好的大閘蟹,幾碟小點心。
她說著,開始敲一隻大公蟹,夏以臻說她來剝,蘇慧深又堅決不要,說自己細細地弄才有趣兒,人活一輩子,就是一場體驗,什麼都要別人來體驗了,還有什麼意思。
耳邊是湯琪醉人的嗓音,她柔柔地唱著:
你問我愛你有多深
我愛你有幾分……
我的情不移
我的愛不變
月亮代表我的心……
夏以臻拿起一隻點心,視線落在遠處一個修挺的背影上,很快,她看到倪孝雅走到他身邊,突然伸出手。
夏以臻的心又跳起來,但她很快又按捺下一切,蘇老太太說的對,她不懂跳,又不敢跳,就該放下一顆心,欣賞別人去跳。
盛朗的視線倏然掃過來,她心頭一凜,猝不及防地和他撞上,可一切又很快被蘇夢與倪震婉擋住了,她們也正雀躍地交頭笑議,直到兩人隨著音樂再一側身,夏以臻已經看到倪孝雅正趴在盛朗肩頭,在音樂里輕輕地搖晃了。
盛朗身姿挺拔,孝雅難得柔情,隨便是誰來看,都是一場月下的好風景。
「孝雅似乎很喜歡盛朗,她藏不住事,我看得出。」耳邊是倪震婉柔煦的聲音。
蘇夢看上去毫不意外,也和緩道:「年輕人的事,我們哪裡插得進手?還是隨他們自己去吧。我和他爸爸這方面心大,他們兄弟倆的感情,我們從不介入。」
夏以臻輕輕聽著,心中一片蒼白。她從不是可以隨便的那一個。=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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