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小巷的第二季拒絕了很多資本合作,只依靠贊助和與各地方文旅聯合,穩步推進,也被更多平台收錄了,免費播放給喜歡它的人們。
盛朗在這個階段成了組裡人口中那個秘不可聞的姐夫,不常能見到人,但夏以臻收工時總有一輛黑車在等。
有時候夏以臻累得沒力氣,耷拉著一顆腦袋往屁股後面走,還沒見著車裡人呢,就看到車窗降下來,漏出半截小臂,修長的手指拎著一杯插上管的奶茶搖了搖。
夏以臻遠遠一見,立刻提速,跑過去一把抱住奶茶。那隻手空下來就扣住她脖子,這時才能看到盛朗的半張側臉探出來,拉她靠近,再笑著餵過去一個吻。
管它遇見過幾回,每次看見,那個宋言心都蹦得老高,夏以臻沒想到婚後屁股後面多了個拉拉隊。
宋言心抽空就跟人湊著腦袋嘀咕說:「你們不知道我姐夫有多溫柔,我姐姐就該配這樣的老公。我姐姐哪都好,我給你們說,我姐姐上學的時候只有一部手機就……」
夏以臻只是無奈地搖頭,但她時常恍惚,似乎看見了曾經跟別人說起芮詠時的自己。原來在喜歡你的人眼裡,自認為侷促簡陋的那個女孩都在發著光。
可宋言心畢竟是年輕,看人不准。她那個姐夫哪溫柔?
去年重逢的時候,夏以臻覺得盛朗真是成熟了,舉手投足穩重不少,又內斂又有風度,跟她講話都是客氣的「以臻」開頭,溫柔得她一顆心怦怦亂跳……現在發現都是在野黨蒙人的。
盛朗和從前一點沒變,壓抑了幾年一得手,反倒更囂張了。好像是不讓別人欺負她,但他欺負起來手段不重樣。
夏以臻時常想起某個雨天,她從沈泰家狼狽地跑出來,盛朗打著傘下車接她。那次他摟著她的肩膀,輕得沒知覺,她剛鑽進車裡,那隻手就散掉了,之後好像有很長一段時間,他的身體都像同她有裂隙一樣,他總是很懂分寸地停在她的界限外。
現在想來,這種自我壓制對她那位高需求老公來說一定相當痛苦。如今他終於沒了別的正事,每天醒來就收他單身的帳。
在家一挨上他,就捏她的臉,怎麼打他都不停。抱她時又總箍得她骨頭疼,或是抗在肩上往浴盆里送,圈在沙發上不讓跑只能親得他滿意才行,床上那可就太狠了……哪溫柔?
直到這個冬天來臨,一切真的在手足無措里,突然變得小心翼翼下來。
秋末,小巷第二季拍攝圓滿收工,夏以臻思考要不要休息一陣專心造個小人?她一直很喜歡小朋友,更想要一個長得像盛朗的小朋友管她叫媽媽……
她其實早就做好準備了,和盛朗一起她也沒怕過什麼,沈楠在懷孕後仍舊在發著光地工作也給了她很大的信心,夏以臻相信她可以做很好的自己,一定也可以做個很好的媽媽。
只不過沈楠也說,製造一個小朋友不那麼容易,常常就是越想要越沒有……
她和盛朗之前也有過幾次沒措施,也都那樣安安靜靜地不了了之了,而在她又一次忙起來後,盛朗又開始很注意了。
他好像不是很著急,甚至從來沒有跟她提過,也似乎真的像他說的那樣,只要是她,怎麼都可以。於是夏以臻也沒有刻意提,只是有一天晚上,在盛朗拆了一盒新的時,夏以臻用滾燙的手心握住了它,又做賊似的悄悄送回枕頭底下去了。
盛朗在黑暗裡安靜地凝視了她一會,突然隱隱笑了。他吻了她的眼睛,輕聲說:「煙從我覺得你還會是我的那天就戒了,你願意我們隨時。」
「等等。」夏以臻望著他,「那是哪天?」
「你主動打我電話那天。」
「我怎麼不知道?」夏以臻回憶,那大概就是這樣的一個初冬。她坐在芮詠家的院子裡,手腳都緊張得抽筋,電話那頭卻傳來他冷冰冰的幾個字,聽不出半點開心,這人也真有意思。
夏以臻帶著氣問:「你其實心裡挺爽吧?」
「還行。」盛朗撐著腦袋慢悠悠的,「你該再主動點,從電話里就說你愛我,我很好追。」
「不追你!真討厭。」夏以臻拉起被子偏開臉,又被盛朗掰過來:「還生不生了?」
夏以臻悶了好一會,終於小聲地說:「你想要嗎?」
「當然。」他俯下去吻她的嘴唇,「不過沒人急你。有沒有都行,你是我的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