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操……混帳。」
刀疤臉趴在火飛鼠身上,一瘸一拐地走出秘境最深處。他環視一圈周圍,最後一腳踹開某家廢棄的店面,坐在滿是青苔的地面上喘息。
在逃跑的過程中,他聽見遠處傳來一聲巨響,緊接著發出聲響的地區升起濃濃的黑煙,將那處天空都染成深灰色。
刀疤臉記得,那裡就是周山追著高中生逃跑的方向。
那個小鬼、還有周山——他將牙齒咬得咯咯響,心中恨透了這兩人。
最好他們殺得兩敗俱傷,一個也別活著!
「呃啊!」
他緊咬牙關,將自己脫臼的右腳硬生生掰了回來。右小臂的傷勢因此更加劇烈地淌血。
小臂上有一個被貫穿了的深深的血洞,外大內小,呈現漏斗形——這符合青鳥喙部的形狀。
那一記沒能貫穿左見鳴手腕的千斤啄,最終卻是落在了他的身上。
為避免失血過多,刀疤臉只能從包里找出止血繃帶和止血傷藥。
上過藥以後,他才使用繃帶。先緊緊系在傷口上方,減緩血量的流速,隨後才一圈圈纏緊血洞。
對自己,他毫不吝嗇繃帶的使用。
「我操!那頭死鳥!」
好不容易處理好傷勢。他眼前一陣昏黑,甚至有些看不清遠處。
使用了自爆絕招後,豪腕蠻熊終於被逼退,但青鳥也僅剩下最後一絲氣力。
刀疤臉本想把它收回御獸空間——異獸在御獸空間死亡,殘留的身體能量會被主體吸收,匯入進御獸師的身體去。
可青鳥似乎明白自己即將死去,竟然毫無猶豫地對準刀疤臉發起進攻。
它的目光再無其他一切,只剩下人類左手臂上,那個屬於自己的閃耀著青光的御獸靈紋。
事發突然,刀疤臉再想躲閃也來不及,左手小臂便這麼被硬生生地洞穿。
想到背主的青鳥,刀疤臉面色漲紅,額角青筋鼓起,一副猙獰可怕的模樣,已然憤怒到神志不清了。儘管他越是憤怒,傷口越是流血不止,他心中莫名的暴虐情緒還是源源不斷地騰升。
——這是御獸契約在作祟。
無論常態契約亦或是黑暗契約,御獸師和異獸之間都心意相通。御獸師的情感會影響異獸的心緒,異獸自然也能反過來影響到御獸師。
青鳥死前,那無比濃郁的怨恨幾乎在刀疤臉腦海中化作翻天覆地的海嘯,攪盪混亂了他所有的思緒。
過分強烈的負面情感驅散走理智,他恨不得撕爛眼前的一切。
心臟興奮地鼓動起來,而腎上腺素瘋狂分泌著,短暫地屏蔽痛覺。
可他還是感到虛弱,無比的虛弱。
——是成為御獸師以後再也沒有體驗過的感覺。
血液逐漸滲透布料。
刀疤臉緩緩地轉頭,看向火飛鼠,雙眼赤紅,瞳孔如針狀般收縮,布滿細細的宛若蟲子般的血絲,臉頰肌肉輕微地抽搐著。
他乾澀撕裂的聲音響起:「火飛鼠,你過來。」
聞言,在兩三米遠的位置警戒著的火飛鼠回過頭,它遲疑著站起,似乎感受到了御獸師的不對勁。
它同樣傷痕累累,胸口有兩道交叉的屬於豪腕蠻熊的抓痕,近乎能窺見胸骨,尾巴從根部出發,斷了大概三分之二,現在還時不時滲血。
刀疤臉看著他,眼白多於眼黑。
「碴——」
身體不經意地顫抖起來,火飛鼠低低地叫了一聲,它眼中浮現掙扎的神色,但慢慢地,神情變得既悲憫又平和。
它看著自己的御獸師,自己陪伴了許久的御獸師,一步步看著他從弱小到強大的御獸師。
御獸師也看著它,一眨不眨。
他的雙頰深深凹陷下去,像是走投無路的賭徒,眼睛渾濁不清。火飛鼠不知道周明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了這樣,但它還記得他是自己的御獸師。
火飛鼠一步一步靠近了刀疤臉,溫順地低下了自己的頭。
「好孩子……」
周明咧開嘴,露出血紅的牙齦和森白的牙齒。他伸出骨節分明的瘦削的右手,用力按在火飛鼠的腦袋上。
深深隱藏在腦域空間的契約靈紋閃起光芒,體內的能量翻滾著,化作漩渦般朝著周圍不停散發吸力。
人類同御獸相觸碰的那隻手鼓起青筋。
火飛鼠嗚咽著,身體不停顫抖,宛若被其他異獸的汲取絕招擊中,生命能量源源不斷地朝刀疤臉涌去。=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