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潤錦看了許久才回:[你們吃吧(齜牙)(齜牙),你有空了告訴我哦。]
回完這條微信後她就沒看手機了,坐在窗前發呆,偶爾看一眼書桌上方的照片牆。
掛著估計有一百來張的相片,都是她和孔漫的合照,從小學開始到高中的,各種搞怪又有趣的,兩個人都很上鏡,鏡頭感很強。
林潤錦以為她們會拍一輩子的照片,但從她工作和孔漫上大學後,她的照片牆上就很少出現新合照了。
她不得不承認,有些東西,真的好像在漸漸地變淡。
想著想著心裡就難受了起來,她趴在桌上抹了下眼角。
當年要是聰明點就好了,在學習上能開竅就好了。
傍晚的時候,林潤錦進了廚房,林冬遠在熱中午的飯菜,看她去冰箱裡拿餃子皮,奇怪道:「誰要吃餃子?」
林潤錦說:「我自己吃。」
過了會兒後,林冬遠看她拿了芹菜和瘦肉,這下他知道是給誰吃的了。
「孔漫姐沒回老家過年?」他問。
「沒回。」
孔漫不是土生土長的州城人,她一歲的時候才被父母帶來了這邊。
晚上吃過晚飯後,林潤錦和林謙民一起去周家,他們也剛吃完飯,周止原在收拾餐桌,而徐靳韜在廚房準備洗碗。
林潤錦帶了些餃子過來,給周穗嘗了幾個後,她自己拿進廚房去放冰箱裡。
進來時,徐靳韜瞥了她一眼。
她放好餃子後,走到他旁邊問:「為什麼要和周姨說昨晚的事?」
「我想說就說啊。」他的語氣非常欠揍。
林潤錦盯著他看了半天,充滿無奈地嘆了口氣後便轉身出去了。
徐靳韜猛地刷了幾個碗後,低頭看著盈滿泡沫的水槽,眼圈很不爭氣地紅了起來。
「潤錦,你看我織得嬰兒帽子怎麼樣?」周穗的朋友前段時間做奶奶了,她看著那粉琢玉雕的小孩,心裡喜歡得不行,同時又羨慕朋友能在這個年齡就抱孫子。
林潤錦拿在手中細看,帽子上還織了生肖圖案,「好精緻,周姨,這你得花不少心思吧。」
「喜歡吧?」周穗笑說,「哪天等你有小孩了,我織更好的給你。」
林潤錦眨了眨眼。
沒說話。
「阿原,你忙完沒有,忙完就過來,我有很重要的事問你。」周穗朝著書房喊了聲。
林潤錦聽見「重要」這兩個字時,整顆心瞬間就提了起來。
半分鐘後,周止原和林謙民從書房裡出來。
周止原坐在林潤錦正對面的單人沙發上,他整個人都很鬆散地靠著椅背,眉眼略微顯得有些疲憊。
「說吧。」他下午開了三個小時的視頻會議,現在嗓音還是啞的。
周穗看著他,「你和潤錦結婚吧。」
話一出,林潤錦眼睛瞬間瞪大。
和來之前預料的差不多,可她沒想到周穗這麼直接。
客廳里靜得可怕,她畏畏縮縮地偷瞄了周止原一眼,他的面色變化不大,但搭在座椅扶手上的手指微微彎曲了起來。
更讓林潤錦意外的是林謙民在這時忽然開口說得話。
「阿原,昨晚的事一出,潤錦被不少街坊鄰居說閒話了。」
周穗一本正經地附和道:「這裡住的大多都是些思想封建的老人,一聽到潤錦未婚就和男的在一間房過夜,什麼尖酸刻薄的話都說出來了,你也知道的,有時候流言蜚語真的會壓垮一個人。」
林潤錦壓根就不敢吭聲,手指瘋狂揪著口袋。
她也清楚自己的沉默等於就是在配合周穗和林謙民的謊言。
見周止原還是不發一言,林謙民清了清喉嚨,又道:「中午周姨和我爸也商量好了,讓你們先訂婚,結婚不急。」
果然,他也是個非常雙標的人。中午才和胡翼母親說感情的事不能勉強,這會兒他倒是打起自己的臉來了。
愧疚自然是有的,這相當於是在背叛兄弟了。但說也說了,他願意承擔後果。
周穗扭頭衝著林潤錦眨了下眼睛,「潤錦也願意的對吧?」
林潤錦侷促地低下頭,嘴唇
因為緊張而微微發著顫,她用力地吞了下乾澀的喉嚨,輕聲道:「嗯,我願意的。」
「你憑什麼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