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止原抿了口葡萄酒,杯子放下時用餘光注意到旁邊林潤錦的視線頻頻往他這邊投過來。
他看也不看她,還覺得她身上的香水味比吃飯前濃了許多,嗓音疏淡道:「有事你就說。」
「剛才謝謝你。」林潤錦臉頰持續發燙,低頭從錢包里拿出三張百元大鈔,垂著眸,雙手把錢遞過去,「這個錢還給你,便利店買的東西一共多少錢,我沒有零錢,用手機轉你。」
周止原扭頭,繞有意味地注視著她,手往左下邊伸,拿起腿旁的那個棕色牛皮紙袋,直接壓住了她手心裡的三百塊,「今晚把它洗乾淨,明天還我。」
「啊?」林潤抬頭,黑白分明的雙目里滿是不解。
難道他不嫌上面弄過血嗎?
林潤錦清楚記得自己初次來月經那天,剛好是在
上數學課,她被老師叫起來回答問題,同桌的男生忽然指著她的凳子大聲說她流血了,還捂著鼻子說她身上的味道好腥,讓滿臉無措的她不要坐他旁邊。
那個男同學當時一臉嫌棄的表情,她終生難忘,也是心理陰影,導致後來她一來月經就很怕身上的味道明顯,所以用各種香噴噴的東西來掩蓋。
不過這個男同學當天也有後續的,被當年能動手就堅決不講道理的孔漫女俠給揍了一頓。
林潤錦真的以為男生都會和那個男同學一樣。甚至是家裡的那三個男的,可能都不知道她第一次來月經是什麼時候,平時里也是,她都不會讓他們曉得她來月經了。
然而今天的周止原,不止是去給她買了衛生巾,連內褲也買了,而且坐墊他買下來後居然沒扔,這一系列操作,會讓林潤錦誇張地覺得「此男只因天上有」。
她把袋子抱進懷裡,不禁一問:「你要這個坐墊來幹嘛?」
「擦腳。」周止原收回目光,神情不變,「這個回答滿意嗎?」
林潤錦唇角翹了翹,嘴裡嘀嘀咕咕的:「這個回答挺惡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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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西餐廳出來後,林潤錦還是獨自坐上了周止原打的網約車,她坐在車裡,隔著玻璃車窗,眼睛一直看著他瀟灑轉身走遠的背影。
司機師傅看了眼車內後視鏡,不由得笑問:「男朋友啊?這麼捨不得。」
林潤錦轉回頭,微微笑說:「是未婚夫。」
回到家裡後,林潤錦用先用清水反覆洗了幾遍,接著是熱水泡了半小時,最後拿東西包裹住,放進洗衣機里洗,掛在陽台吹了一夜的風,第二日曬了一天的陽光,準備送去給周止原的時候她還往墊子上噴了點香水,橘子味的,很淡很好聞。
來到周家,周穗卻告訴林潤錦,說周止原已經睡了。
「今天怎麼這麼早?」林潤錦不解道。
周穗一臉的愁容,壓低聲音說:「不舒服,有點發燒,早上出發去鄉下祭祖的時候精神就有點差了,中午還被其他親戚給灌了酒,回來吐了,體溫也有些高,吃藥就睡下了,到現在也睡了快六個小時。」
林潤錦心猛地揪緊,眉頭緊鎖,視線不住地看向周止原的房門。
四月的天氣變化很快,昨晚快十一點的時候突然颳大風下大雨降溫,周止原估計是酒後著涼了。
「那我去給他煮點粥吧,醒來喝。」
「不用,我已經煮了。」周穗擔憂道,「我看他啊,就是常熬夜,身體的抵抗力下降了。剛才進去看了,睡得很安穩,我估計他也就只有生病了才會睡這麼踏實了。」
說著,周穗的眼淚就掉了下來。
林潤錦忍住眼圈裡的酸澀,趕緊扯了幾張面巾紙把周穗臉上的淚擦掉。
「他上大學時候開始賺錢,第一筆工資給我買了兩套衣服,後來給我買車,在市區買房,阿韜十六歲生日的時候他也買了套房給他。」周穗聲淚俱下,「我真的不稀罕這些東西,對我來說,他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說實話,林潤錦從小就挺羨慕周止原的,因為他有一個無時無刻都記掛著他,關心著他的姑姑,她就沒有被這種直白的關懷包裹過,明明有媽有爸的。
安慰好周穗後,林潤錦去了周止原的房間。
他還在睡,呼吸均勻而綿長,眉宇舒展,黑髮有些凌亂,幾縷髮絲被汗濕後搭在額前,臉色微微發白,平日裡銳利的輪廓此刻柔和了下來,無意識放鬆的嘴角甚至帶著一些孩子氣的弧度。
好溫順好乖啊。
林潤錦在心裡感嘆著,
她擰乾毛巾,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這樣重複了很幾次,她也不知道周止原到底退燒沒,手幾次想覆在他額頭上探體溫,可心裡總覺得哪裡不妥,便靜靜地守著,等著他主動醒來。
林潤錦今天也去祭拜祖宗了,中午在小叔家裡忙前忙後的,現在也累也困,可她不想睡,最好周止原一睜眼就能看見她。
不是說生病的人心理防線最脆弱的嗎,萬一周止原醒來,看見她在陪伴他,心裡會有所觸動呢?=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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