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隔十年,林潤錦再次坐上了前往北京的火車。
二十幾個小時裡她一直都沒怎麼睡,心情一路都很亢奮,閉眼就會自動想像著以後在北京的生活,壓根就控制不住。
對面床的大姐問她在笑什麼,她說要去北京奮鬥了,很激動。
大姐喝了口水,驚訝地說:「我還以為你這是去找男朋友呢,這麼開心。去打工有什麼好激動的呀,那邊消費又高,預算不高的話只能租五、六環的房子,通勤時間一個半鍾,每天累死累活的也不知道為了什麼。」
林潤錦尷尬地笑了一笑,「我去工作,再順便……匯合我老公。」
大姐一聽這話,水也不喝了,開始八卦起了林潤錦。
林潤錦還是有所保留的,她沒透露太多關於周止原的事,只說他也是一個普通的打工人。
下
車前,大姐給林潤錦留了個電話,和她說要是找不到工作就打電話給她,她開了一家髮廊,可以收林潤錦當學徒。
「累是累點,但包吃包住,工資也還可以,你要去混不下去了就要來找我。」
林潤錦也知道這位大姐沒有噁心,點頭微笑道:「謝謝您,但我覺得我一定能在這裡混下去的,有機會我請您吃飯。」
她有一技之長,不是什麼都不會,她自認為混口飯吃不難的。
「那行,我車來了,你坐地鐵的話就趕緊去吧,看這天陰沉沉的可能要下雨了。」大姐站上公交車,回頭揮了揮手,「姑娘,祝你心想事成。」
林潤錦揮手,「有緣再見!」
等公交車開走後,她拖著行李箱轉身往右邊的方向走,在一家便利店門口的椅子上坐下。
剛才出站的時候要不是有大姐帶著,林潤錦可能會慌得到處亂竄,這裡太大了,那時她一直跟著周止原走,倒是沒有認真看過。
她站起來,進去便利店買了一根老北京冰棍,價格漲了,包裝也變了,味道她也吃不出是不是當年的那味兒了。
吃完冰棍後,林潤錦起身往地鐵口去,她在家的時候就提前在手機上訂了兩晚的旅館,周止原應該是明天回國,她約了明天下午的面試,想等面試通過了再去找他。
正乘著下行的電梯下去,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是林冬遠打來的,問她到了沒有。
「到了,準備去吃點東西。」
林冬遠以為林潤錦下火車就去找周止原了,「天氣預報說你那晚上會下雨,你現在在原哥車裡吧?我真服了,你傘都沒帶過去,要是原哥沒空接你怎麼辦?」
林潤錦用肩膀和耳朵夾著手機,雙手艱難地抬起行李箱放在安檢機上,「你好囉嗦,我不至於一把傘都買不起,你要是擔心我沒錢就把那五百塊轉回給我。」
「你想得美。欸?阿韜你幹嘛去,不是有話要和林潤錦說麼?」
林冬遠的話音落下後,聽筒里傳來徐靳韜模糊的聲音,「有什麼好說的,叫她自求多福吧。」
在排隊過安檢時,林潤錦腳步稍微慢了些,後面人猛地推了她一下,要不是負責安檢的工作人員扶了她一下,她就要摔地上了。
她是有錯,但用不著推這麼狠吧?
林潤錦咬咬牙,回頭看,對方竟是一個穿著背心短褲,渾身充滿肌肉的高大猛男,眼睛凶神惡煞的,一看就很不好惹。
她心驚肉跳地把頭給扭回去,心裡默念著:出門在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餵?喂,幹嘛不說話了,林潤錦?」
林潤錦彎腰把箱子立起來,「我剛才遇到個一拳就能撂倒你的猛男。」
林冬遠嗤笑了聲,「你加他微信,讓他等我兩個月,明天我和阿韜就開始去健身房了,到時候看誰撂誰……嗯?不對啊,你不是在原哥車上嗎?怎麼會遇到這種人?」
「什麼啊?」這句話是徐靳韜在問。
「剛才下車買水喝了。」林潤錦臉不紅心不跳地說,「我掛電話了。你和爸說一聲我到了。」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跟著人群去坐地鐵。
四十分鐘後,林潤錦從地鐵口出來,她顧著開導航找旅館,壓根沒注意到剛才在人擠人的地鐵上,她的錢包被偷了。
跟著導航走了快半小時,天也越來越黑了,悶悶熱熱的風颳著她,後背的衣服濕又干,額頭的汗也滴不停。
還有五百米才到旅館,她走不動了,索性在前面的公交站歇了歇,旁邊有兩個看著和她同齡女生站在一起討論追星的事。
「我下周五飛香港,下下周吉隆坡,下下下周首爾,反正我不會錯過他們的任何一場演唱會。」
「瑤瑤,我真羨慕你,有錢,家人還支持。」
「其實我爸不支持,但他不敢違抗我媽的話哈哈哈,我媽又很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