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好一會兒後，林潤錦終於敢睜眼，周止原的目光已恢復如常，似乎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在瞥見他紅得嚇人的耳朵後，她咬著下唇點了點頭。
她就知道自己那一
發不可收拾的心動不是沒有理由的。
第二天。
醒來後的林潤錦望著天花板發呆，臥室里只剩下她自己一個，她從思緒中抽離，揉了揉嘴巴，想起半夜裡的迷亂，有種似夢非夢的感覺。
這真的是史詩級的進程，她忍不住抱著被子，雀躍地滾來滾去。
「潤錦？起來了嗎？」門口傳來了周穗的聲音。
「起來了！」
她跳下床，迅速把滾得亂糟糟的床單被子鋪好，周止原很早就出門了，她當時睡得迷迷糊糊的，應該有問他是不是要出去了，他好像沒搭理她。
周穗吃完早飯後就去補覺了，對面的兩兄弟也出門去逛了，林潤錦一天都在書房裡看劇本寫方案，忙到了晚上周止原回來。
他買了很多東西，還親自下廚做了一桌子的本地菜。
林冬遠和徐靳韜高考後做什麼都明目張胆了，在吧檯里挑了兩瓶紅酒，不經周穗允許就全喝光了。
洗澡後林潤錦把周穗洗好的水果送到對面，她有密碼，所以直接開門進了去。
客廳里沒有人，她放下果盤想走，轉身，視線從陽台一晃而過。驀地，她停住腳步，抬眼重新看過去。
徐靳韜站在陽台，後背懶懶地倚著圍欄，煙霧繚繞下的一雙眼，毫無波瀾地盯著林潤錦看。
林潤錦很震驚，大步走過去推開陽台的門，「你什麼時候學會抽菸的？」
那拿煙的姿勢一看就很老練。
徐靳韜淡定自若地說：「昨天？前天？或許是兩個多月前，也有可能是過年的時候？」
林潤錦眉心緊擰：「周姨知道嗎？你哥知道嗎？」
「我哥知道了又能怎樣？」徐靳韜看著她，「他不也常抽。」
林潤錦無言地回視他。
僵持了十幾秒後，徐靳韜默了瞬，「我掐了行吧。」
「戒了。」
「憑什麼？」
林潤錦說：「你才幾歲就開始抽菸，你看過抽菸人的肺是怎麼樣的嗎？」
「你怎麼不說我哥。」徐靳韜把掐滅的煙扔進垃圾桶里，上前兩步，彎腰平時著林潤錦，「你敢說他嗎？你敢讓他戒菸嗎？你不敢，你甚至是來到北京後只能一個人慘兮兮地住在這裡。」
林潤錦一怔，剛想說話，背後突然響起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徐靳韜，要抽菸就滾回你家去抽。」
周止原站在客廳里，神色冰冷，「能說出剛才那種話，你的教養是被狗吃了嗎？」
徐靳韜的氣勢一下子就弱減了許多，但嘴上卻沒放棄懟回去，「你又比我好到那裡去？你娶林潤錦就是這樣對她的？她連和你住一個房子都不配？你……」
「阿韜！」怕他們會大吵起來，林潤錦連忙出聲喝止住他，「你去洗澡，別在這裡胡言亂語。」
徐靳韜一動不動。
林潤錦拽他的胳膊，儘量溫和地說：「你想周姨聽到你們吵架嗎？」
周止原斜視了徐靳韜一眼，而後轉身離開。
「他先讓我滾的好吧。」徐靳韜垂眸看她，嗓音里有著濃濃的怨氣：「你怎麼這麼偏心啊，小時候偏心林冬遠，長大了偏心我哥，你什麼時候能偏心我一回啊？」
林潤錦想說他們一個是我親弟弟，一個是我老公，我不偏心他們偏心誰，但這小子估計是醉了，想讓人哄，不哄的話肯定沒完沒了，她清了清喉嚨，溫聲道：「如果是你和別人，我也會無條件的偏心你。」
徐靳韜眉微揚，「真的？」
林潤錦點頭，「但你可千萬別為了讓我偏心你而去找事。」
徐靳韜哼笑：「我才沒這麼傻。」
「那你能戒菸嗎？我怕林冬遠被你傳染。」
「……」徐靳韜沒出賣好友，「戒就戒唄，小事一樁。」
「你們在陽台幹嘛？」林冬遠從浴室出來。
林潤錦忙回頭道：「過來，阿韜醉了，扶他回房休息下。」
徐靳韜翹著唇角：「用不著，我自己能走。」
有那句話就夠了。
林潤錦沒敢和周穗說剛才對面的事，在沙發上和她看了會兒電視後就進書房繼續幹活了。
今晚周穗早睡，她可以在書房睡了。
「阿原，把這杯牛奶端去給潤錦。」周穗打了和哈欠，「我先去睡覺了，你們也早點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