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夕陽西沉,天邊還泛著橘紅,月亮和星星卻已經悄悄爬上了天空。
老校長特意在球場中央點燃了篝火。孩子們手拉手圍坐成圈,林潤錦坐在中央,在他們的歌聲中跟著輕哼,神色十分的溫柔。
說是重修學校的事還需要進一步商議,周止原現在還在幹部辦公室里。
一首歌快結束時,人群突然安靜了下來了只剩下柴火噼啪的聲響。
林潤錦疑惑地抬頭,看見周止原站在搖曳的火光之外,懷裡抱著一束絢爛的野花。
潔白的小雛菊間斜插著幾支索瑪花,還有一些不知名的彩色小花雜亂卻鮮活地擠在一起,莖葉上還沾著晶瑩的露水。幾根草莖捆住花束,尾端打了個十分漂亮的結。
在這一刻,這束帶著山野氣息的花,比任何精心包裝的花束都要動人。
林潤錦看著周止原從自動分開的人群中走過來,在她面前單膝下跪時,心跳漏了半拍。火光將他的輪廓勾勒得格外深邃,「領證前我沒有對你正式求婚過,現在想想真的是讓你受了很大的委屈。」
他從口袋裡取出一個深藍色的絲絨盒子,輕輕打開。戒指在天空下泛著溫潤的光澤,指環內側刻著一行細小的日期——正是多年前他們一同踏上去北京的綠皮火車的那一天。
這枚戒指他準備了許久,原本計劃回北京後再鄭重求婚。但此刻,在跳動的篝火與滿天繁星下,他再也按捺不住。
「潤錦,」他抬眸,溫柔的目光凝視她,掌心沁出了薄汗,嗓音微顫,「你願意嫁給我嗎?」
在場的人都默契地保持著安靜,沒有任何的起鬨聲。這是只屬於他們兩個人的時刻,旁人連呼吸都放得輕了許多,生怕驚擾了這美好的一幕。
林潤錦的手微微顫抖著,懸在半空遲遲未動。火光映照下,能看清她眼底泛起的水光正隨著睫毛的顫動而閃爍。
她張了張嘴,卻沒能發出聲音。最終只是用力點頭,一滴淚砸在周止原還舉著戒指的手背上,滾燙讓他心頭一顫。
「潤錦,你說話。」他啞著嗓子哄她,「我要聽你親口說。」
「……願意。」林潤錦的聲音輕得幾乎被篝火聲蓋過,但隨即又帶著哭腔提高聲音重複了一遍,「周止原,我願意!」
最後一個音節還沒落下,她就被周止原揉進了懷裡。
周圍的孩子們終於按捺不住,歡呼著蹦跳起來。有個扎羊角辮的小姑娘一邊抹眼淚一邊拍手,其他孩子也跟著起鬨,稚嫩的歡呼聲在山野間迴蕩。
回到北京後,林潤錦正式與日本導演簽約,新片將於明年的一月中旬在東北開機。
出席發布會時,她的左手上同時戴著婚戒與求婚戒,光芒熠熠。
「林老師最近似乎狀態很好?」記者試探著問。
「是嗎?我覺得我狀態一直都挺好的。」她笑著轉了轉指間的戒指。
「方不方便說一下之前傳聞的離婚官司……」
「確實有過這個階段,」她坦然道,「但都過去了。現在更希望大家關注我的作品。」
記者還不死心:「能和我們透露下您先生嗎?我相信您的粉絲朋友們也很好奇。」
「他啊,」林潤錦忽然看向鏡頭後方,唇角揚起溫柔的弧度,「我很小的時候就認識他了。」
發布會結束後,林潤錦又接連接受了幾家媒體的專訪。走出大樓時,夜色已沉沉地壓了下來。
她鑽進等候已久的車裡,立刻踢掉了折磨雙腳的高跟鞋,整個人癱進座椅,像只倦極的貓般抱住身旁男人的手臂:「累死了……」
周止原摸了摸她的臉頰,再低頭親了她的額頭,單手划動著平板,屏幕上展示著國外某知名設計師發來的婚紗設計稿。
他仔細翻看完每一張,這才將平板遞到她眼前:「看看喜歡哪款。」
車窗外,街上的霓虹燈漸次亮起,在平板上投下流動的光影。
林潤錦坐直身體,睜開眼看了起來。她的腿被周止原放在他大腿上,力道恰好地按揉著。
車開往他們的新家,一千多平的頂樓大平層,裡面有個近三百平的私人空中花園。綠茵茵的草坪修剪得整齊柔軟,四周環繞著低矮的觀賞灌。
自打搬進來後,就不用帶小林出去遛彎了,它每天都能在花園裡自由自在的奔跑。
「先生、太太回來啦。」保姆吳姐聽見門響,連忙走到玄關迎接,「我煮了酒釀圓子
,還熱著呢,我去盛出來。」
林潤錦朝吳姐笑了笑:「您先去休息吧,我們自己來就行。」她換鞋時,小林興奮地撲過來要蹭,被她豎起手指輕輕一點:「先坐好哦,等我換完衣服。」
如今家裡雇了三位保潔阿姨專門打掃衛生,空氣淨化器全天開著,周止原也定期去打脫敏針,所以可以和狗一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