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也是調情的話?為什麼說也是……」玉蟬衣忽然反應過來什麼,臉瞬間紅透,指尖指著微生溟,「你你你……」
——他這意思是,之前那句不捨得她孤單不是調情,而他剛剛那句什麼名分,果然是在跟她調情是嗎?
一時心跳如擂,呼吸緊促,但見微生溟坦坦蕩蕩,神態泰然自若,有種活了一千年什麼沒見過一般的處亂不驚,竟顯得她心不平氣不定,倒像他高過了她一頭去。比起他,像是多了幾分年輕人的毛躁。
風月一事上,她的確稱得上是稚嫩,好勝心卻令玉蟬衣不肯落了下風下去,繃著臉說道:「不讓看就不看,說那麼多做什麼?」
說完急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頗有種再多待一會兒就無法繼續保持面上的心平氣定、落荒而逃的意思。
但想到什麼,玉蟬衣又折返回來,攥緊了微生溟的領口,兇巴巴道:「記得,不給我看,也不准給別人看。」
「咚」的一聲。
院牆旁一聲落地聲響起。
兩人聞聲看去,只見樊小凡翻牆進來。
他這次穩穩噹噹落了地,呆呆看著院中的兩人,樊小凡忽然飛快地眨了眨眼,問道:「師姐師兄這是在打架,還是……要親上去?」
玉蟬衣:「……!」
微生溟:「……」
他們均以沉默來應答,樊小凡謹慎地再度開口:「我這人眼力見不好,有人能……說句什麼,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他的眼睛左轉右轉,一會兒看看微生溟,一會兒看看玉蟬衣,說話的語速飛快:「打架的話我這就過來拉架,要親上去的話……我這就把自己送走迴避。不管怎麼樣,如果以後巫師姐問起來,我統統說我沒看見,絕對不會給師兄師姐添麻煩。」
這倒把他給機靈上了。
微生溟無奈望天:「小師弟,沒人教過你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大可以直接假裝自己沒看……算了,你說都說了,我還和你說這些做什麼。」
玉蟬衣也鬆開了攥著微生溟衣領的手,她恢復了自己體面得體的師姐樣子,仿佛剛剛死攥著微生溟領子的人不是她,玉蟬衣微笑著對樊小凡說道:「師兄領子上有灰塵,我幫他拂去而已。哪有你想的那些事?小師弟一定是話本子看多了,才會想那麼多。」
她面上沉靜,心裏面卻是腳踩到火炭上一般,心下說了無數句該死該死,對自己攥住微生溟衣領的事充滿了淡淡悔意。
而站在牆根底下的樊小凡卻是莫名起來,想著玉蟬衣說的話,動起了他的腦筋:「我怎麼不知道我看過什麼話本子?」
看著樊小凡思考的模樣,微生溟欲言又止,最終還是說了:「你別思考了。」
微生溟道:「你小師姐說你看過許多話本子,那你就是看過許多話本子。興許你只是忘了,在我還會看話本子的年紀里,看完放下之後可能連主角名字都記不住。」
樊小凡滿面狐疑:「是嗎……」
微生溟看到他這種半是機靈半是敦直的神情就在心裡直生嘆意,最後還是嘆了一聲,說道:「你怎麼突然又回來了?」
樊小凡一樂:「這趟送完小師父過去,師姐說有李旭在那幫忙就夠了,就放我回來歇著了。這陣子既要在外面翻山越嶺地找地方,又要應付李旭找麻煩,可累死我了,還是回來陪師兄師姐好一些。」
微生溟心道,好你個李旭。
樊小凡會回來,一聽就是李旭的手筆。
這事他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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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五日,巫溪蘭將宗門的新址選定下來了。
她選中了一塊距離不盡宗不遠的地,那裡三面環山,無人居住,地很寬闊,能滿足塗山玄葉的需求,可以建起規格可容納百名弟子的宗舍。風景也更秀麗,最重要的是,土壤地質很適合靈花靈草的種植。
為擴建宗門,塗山玄葉又寄了不少星幣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