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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一片死寂,半晌,對方終於出聲。
「好。」段煊聲音沉下來,也陡然卸了力氣,面色蒙上一層陰影般,妥協道,「就當他說的是真的。」
「照郁還崢的意思,他目前也沒有能力解決,甚至需要你的樣本。
我們本來就打算去之前廣播裡說的病毒研究中心,距離這裡不遠,開車幾天就能到,到時候——」
段煊眉眼冷峻,分析情況的嗓音有些抖,說到這裡卻話語一滯,臉色微微緊繃,顯然也不清楚那邊的狀況是否會符合期望。
見他如臨大敵,郁酌只能捏捏他的手心:「好。」
但沒等他們聊完,出去巡查的人回到休息處,打破此刻的寂靜。
郁酌還在咬餅乾,段煊也收斂神色。
等人到齊,他和大家商量啟程時間,又總是注意著郁酌的動向,眼神一刻也移不開,心裡顯然壓著事,情緒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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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完東西,定下明早就出發。
夜深寂靜。
房間裡漆黑一片,窗簾緊閉,濃墨般的暗色下,視線也不甚清晰,郁酌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裡想的卻不是關於喪屍化,反而想到——
自己起初從基地里逃走,是為了知道當年事情的真相,誰知郁還崢直接承認了,卻又引出其他事情。
如果他這時候再去找郁還崢,對方不一定能有辦法,卻大概會把他當成用來抽血的試驗品。
他的思緒終於還是轉回去。
所以真的會變成喪屍嗎?
郁酌翻了個身,衣料細微摩擦,頭髮也睡得有些亂,面朝門口時,他卻呼吸一頓,看見門邊隱隱約約站著一個人。
「段哥?」半晌,他動了一下,試探著出聲。
段煊沒回答,周身微冷,應該是剛巡查回來,陰影下勾勒出身形輪廓,在床邊站定,靜默幾秒,氣息壓抑地俯身下來。
寂靜中,郁酌只眨了一下眼睛,接著就被對方緊緊環住,溫熱的呼吸灑在頸側,連帶著傳遞過來沉甸甸的情緒,壓得人心頭髮麻。
段煊將他攏住,側過臉,似乎想聽清他的脈搏,又禁不住抬手按上去,細細摩挲。
郁酌忍不住抖了一下,仰起頭,覺得有些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