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是的!!您在這段時間的鍛鍊之中,力氣明顯有增長,再加上您之前佩戴過一段時間的金色武器,現在已經有異於常人的怪力了!」
郁聲低頭,把手放進河裡,開始搓手,清理手指縫裡的每一個細節。她的手並不耐凍,平時晚風吹一下,就要紅上半截指頭,現在用冰涼的水一過,幾乎整隻手都變成了紅色。
紅色的指尖,放在文學作品裡,都要彰顯出人物複雜並且掙扎的內心。
面板研讀過很多本劇作理論,深諳此道,因此,它在一旁欲言又止,內心思索了好久,才冒出來了一句不像安慰的安慰。
「玩家,那隻鳥,以及那幾個幼崽,在這個遊戲裡都是假的,這個遊戲對您來說,也是假的。」
郁聲低低嗯了一聲。
不懂人性的面板,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下去了。
旁邊的石頭上,落下一道陰影,萊茵也跟她一樣,蹲了下來,在大冬天洗手。
「是故意的吧?」萊茵甩了甩手,臉上神情很淡:「我之前出去轉圈的時候也遇見蛇類異形了,那種異形很少見,至少我在荒原從沒見過,我不知道它的弱點是什麼,糾纏了很久才勉強把它殺死。」
萊茵說:「我在荒原的時候,也經常碰見異形,它們很多都和普通生物沒什麼差異,甚至有的,還和人類長得像。最開始,如果要我解剖它們屍體的話,我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地同情他們」
「但後面會發現,這都沒什麼用。」
萊茵用一種很平淡的語調,陳述著人類和異形的關係。
「異形就是痛恨人類,它們一見到人類就很不得把我們的肉啃食下來,特別是異能者,我曾經看過一個阿姨的屍體,被一群異形,轉瞬間,由□□啃食成骨骼的場面。」
「——所以,不必有負擔,就算身上沾了血腥味,也是敵人的血腥味。」
郁聲:「我沒有負擔。」
萊茵看了郁聲很久,忽然笑著拍了拍郁聲的肩膀,然後蹦蹦跳跳飛走了。
萊茵這小姑娘來的快,去的也快。
郁聲洗完手後,拆了一盒營養劑,她擦了擦手,開始慢慢喝營養劑。
她眺望著遠方。
面板跟著玩家一起眺望遠方。
面板有些莫名的傷感,或許它的核心,被那個人類感染了,也擁有了一小部分人類的多愁善感。
過了很久,面板的現任玩家,郁聲,小聲地喃喃了一句。
「烤鴿子。」
「烤乳鴿」
……「想吃。」
面板:……
面板瞬間不傷感了,但它也沒辦法給玩家提供乳鴿,只能給郁聲調出幾張色彩鮮明的照片,然後果不其然被郁聲冷眼看了很久。
強者,從不會被口腹之慾打倒。
一天之期已到。這個夜晚,也是時候,去和毒蛇赴約了。
郁聲用樹枝拍打了一下旁邊的石頭,在內心想。
毒蛇。
這個奇妙的組織。
竟然用【南瓜惡作劇】和【魔術師】來威脅她。
「如果你知道,你用來宣傳的人,和你威脅的人,是同一個,你會跪下來唱征服嗎。」
郁聲:「面板,閉嘴。」
面板:「好的。」
郁聲順著記憶里的圖紙,在若有若無的監視之下,走到了毒蛇要求的地方,還好,這一路並沒有碰見任何異形。
到了約定的地點後,郁聲回頭看,看見范思對她眨了一下眼睛。
這附近是一個旋轉木馬,旋轉木馬前有一片廢棄的噴泉廣場,上面積滿了灰垢。
郁聲見四下無人,就找了個木馬,拍了拍上面的灰塵,坐了上去。觀賞著界的夜景……四周沒有燈,什麼也看不見。
周圍的人逐漸多了起來,大概有十幾個,都滿臉緊張地互相對視著,想開口,但又像是在畏懼這什麼,只能用手勢和終端交流著。
但極大多數人的臉上,都充斥著對現狀的恐懼。
他們不像郁聲,無所畏懼。他們害怕丟掉性命,他們害怕被趕出伊甸園。
他們看見格格不入的郁聲後,還以為郁聲是毒蛇骨幹成員,過來討好郁聲。郁聲瞥了一眼,淡定地說了一句,「我也是被威脅過來的」後,又盯著前面發呆,只留下滿臉震驚的一群人。
不是吧?
這麼淡定?
您是從哪個大組織或者大家族來的?
他們的猜測郁聲弄不清楚。
就在郁聲發呆的時候,她坐著的旋轉木馬,忽然震動了一下。下一刻,刺目的燈光從頭頂上落了下來,郁聲眼睛有些刺痛,她的眼皮上瞬間被薄薄的紅色侵染。=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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