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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灰塵也像光芒。

——

鎏金大廳坐落在第一大道,整體呈現四方形。哪怕是一根柱子,上面也雕刻與堆砌著繁多的寶石。

繁華到令人眼花繚亂。

郁聲能夠想像到的所有奢華場景,全部堆疊在一起,才構成了這座大廳的十分之一。一層一層的裝飾,比虛幻,更虛幻。郁聲身上的水鑽裝飾,在眼前這棟金色建築前黯然失色。

夜晚。

純金的宮殿往外發出的光芒,像是金箔墜落到地上,又很快捲起,消融。

郁聲悄無聲息地潛入。

裡面的裝飾更是奢華,璀璨的香檳塔堆疊在一起,新鮮的果蔬滿滿當當地擺放在其上,擺盤精緻多變。

郁聲找了個沒人注意的地方,悄無聲息地解開隱身。

隨後。

穿著黑白禮服,帶著鈷藍面具的女人微笑。緩步走進香檳塔搖晃的金色之中。

——

「近況如何?」

「說到底來,還是比不上威爾遜家族。」

世家們總是心照不宣的試探。

海文城的支柱產業,由八個大家族掌管著,其中八個大家族,也分成三個梯度,第一梯度的世家,幾乎壟斷了所有相關行業的製作。分別是掌管抑制劑原材料的威爾遜家族,以及掌管著能源礦石的坎貝爾家族,以及負責純淨水提供和修築發電廠的陳氏家族,

世家由姓名做去分又衍生出旁系與分支。

其他五個世家,手上分別占據了、醫療、飲食、建築、土地等重要行業。

世家的壟斷不僅體現在有形的物體上。

無形的東西也能被壟斷,世家往往具有一些特殊的別稱、語法,腔調。細緻入微的差別,更能在無意中彰顯階級優越感。

當然,除了語言——姿態、眼神、禮儀、服飾、娛樂——,每一個都能更好的區別階級。

因為它們脫離生產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是對自願的浪費。

在物資缺乏的時代,在大部分人都在為生存疲於奔波時,有的人卻享受著脫離生產力的生活

——每一個真正的貴族都為此自豪。

坎貝爾家族的長子,羅納·坎貝爾,正站在二樓展廳最好的觀光位置上。鎏金晚宴,由坎貝爾家族

他的瞳孔是淺紫色瞳孔。這是他不久之前植入的新眼球。

這雙瞳孔,能夠更敏銳地在黑暗中視物,當然,它的主要功能體現在觀賞性上。

他身邊站著的,艾爾文·卡特。來自世家裡的墊底,依靠運輸物資而發家的家族。

因為沒有豐厚的底蘊與歷史支撐,卡特的每一個動作都帶著不允許別人侵犯的權威。

例如假裝很不經意地,將手上的戒指展示出來。例如輕易地對侍者發火,亦或者時刻談起自己看似豐富的家底。

羅納·坎貝爾對後者的盡力展示不屑一顧。儘管資源稀缺,但對於掌握真正權利的世家來說,礦石並不是什麼稀罕物。

真正稀少的,是他們牽著的,不同樣子的「寵物。」

世俗將他們稱為「異形。」

這是近段時間,才興起的嶄新風潮。

圈養一群乖巧的異形。無形的攀比在交互中螺旋上升。異形的種類、樣貌、性格、等級、能力……

毫無意義的比較。

除此之外,還有更奢侈的東西。

正常美味的食物。

侍者為坎貝爾家族的少爺,宴會的主人端來果實,紅色鮮艷的果實,比血的顏色更令人不適。

艾爾文幾乎在看到果實的瞬間,就應激得幾乎失去優雅!他手上的酒濺出玻璃杯外!

「把這個果實給我拿開!」

他怒斥道。

他的父親,前段時間,在接受完移植手術的不久後,忽然開始發了瘋似地尋找果子。最後竟然硬生生地把自己給噎死了!從此之後,他就對這一類東西患上了不可言說的恐懼。

侍者在羅納和艾爾文之間軍訓。

剎那,艾爾文就意識到自己的失態。

唇蒼白了一瞬。

幾秒後,他用拳抵著唇,禮貌致歉:「請允許我下去演奏。」

——在一樓的巨大舞池裡,擺放著一架三角鋼琴。接下來,羅納會為所有人帶來一首月光演奏曲。這既能夠展示他個人的雄厚實力,更能凸現背後的底蘊。

可令人震驚的事情發生了。

一個女人緩步,向著周圍的人微微頷首,行李,隨後,坐在了鋼琴前。

濃密的頭髮舒展盤在腦後,兩邊碎發在臉頰旁邊飄蕩。她穿著一字肩禮服,鎖骨上掛了一行個鏤空的圓球,指甲蓋上的圓球,若隱若現地顯現出一隻貓和展翅的鳥。蓬鬆簡約的黑白禮服周圍,鑲嵌了一整層看不見的細鑽——也只有在這樣純白的光線下,耀眼的光線下,才能夠勉強看清那一粒粒細閃的光芒。

她晃了晃頭,面具的正下方,耳邊隱隱閃過一片光亮。

是耳釘。

她就那麼坐在那裡,旁邊的侍者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而呆愣,脖子與後耳泛著薄紅。他知道這應當是由羅納來彈奏,可眼前這個女人似乎也有著高貴的來路。=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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