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志遠他們那不就有一大堆嗎?還是二次畸變版本的。】
白桑無言以對,把紙條往兜里一揣,點了點周正已『家』旁邊那兩個建築物:「把他們送那去吧,離出口近,萬一出了意外,也方便跑路。」
侍女捧著推車朝最近的園子走去,周正已停在園子外,看著白桑跟侍女步入園子,推開主臥室的門。
侍女放下了手裡的推車,推車落地,輕輕晃了晃,隨後猛得抖動了起來——不是推車在動,而是推車上那兩個大木箱在激烈震動,發出『嘭嘭嘭』的響聲,好似木箱裡有東西在不斷的撞蓋子。
撞擊聲一下比一下激烈,侍女上前,伸手捧起了其中一個木箱,然後靜悄悄的退到了白桑身後。
推車上只留下了一個木箱,撞擊聲愈發迫切,可惜鎮魂箱不是凡物,即使又是被撞又是震個不停的,也沒讓箱子裡的東西輕易突破。
白桑沒等到『新病人』登場,意識到光靠對方自己的努力還不夠,還需要一點小小的外力幫助。
於是侍女緩步上前,伸手按住箱子蓋,微微用力。
伴隨著極為嘶啞難聽的『嘎吱』聲,緊閉的箱子被硬生生打開了。
園子外的周正已找了個不會被擋住視線的角度,一邊在紙上速記,一邊抬頭觀察房間內的情況,看見侍女在伸手按住箱子蓋時,手臂陡然化作血色液體,連帶著半邊身體都融化成了液體,沿著它跟箱子的接觸面不斷滲入箱子中。
遠遠看去,暗色調的箱子陡然亮了起來,鮮紅的血色流淌而過,箱子蓋緩緩開啟。
箱子一被打開,激動了許久的生物終於得以破箱而出,以癲狂的笑聲作為配樂,先鑽出了一道看不清臉的影子,然後再鑽出了一個全身附蓋著動物毛髮的紙人,緊接著又鑽出了一張好似充了氣、圓滾滾的皮囊,隨後跟著一個畫著笑臉的稻草人,再然後是一副連體嬰的骨架,隨後緊跟著一個寫著『邱懷玉』名字的牌位,最後是一個皺巴巴的乾癟腦袋。
白桑原本站在房間中央,隨著箱子裡出來了一個又一個非人生物,他不知不覺就退到了角落,將房間內的大片空間讓給了對方。
「我終於出來了!哈哈哈哈哈!」
最後出來的腦袋發出了張狂的笑容,然後所有從箱子裡出來的『物件』齊刷刷的看向了白桑。
腦袋閉著眼睛狂笑道:「選擇吧,臣服於我,或者死亡。」
白桑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回頭看了眼外頭的周正已。周正已指了指腦袋,表示對方很早以前腦子就不好使了。
大概是因為白桑遲遲沒有回答,對方又開始狂笑著道:「是你,在挑釁我?」
得,人都成七份了,腦子不好使也很正常……
白桑意念一動,候在他身後的侍女緩緩抬起了頭。
對面氣勢逼人:「我,天下無敵!」
然後那七個『物件』都動了起來,一副要併肩子一起上的模樣,結果白桑就眨了下眼的功夫,就見這七『人』各選了一個方向四處逃竄。
好消息,『他們』成功的從房間裡逃出去了。
壞消息,前腳才出房間,後腳就見到了一隊隊侍衛從各處趕來,神情嚴肅的守在園子外。
夾在他們之中的周正已有些格格不入,好在侍衛們並沒有跟『同事』寒暄的情商,就算周正已一個勁的盯著他們看,也沒『人』在乎。
被侍衛堵在園子裡的『邱懷玉』則發出了桀桀桀的笑聲:「不過是數倍於我的敵人罷了,殺爾亦如殺豬宰牛!」
話雖這麼說,但『他們』壓根沒衝上去跟侍衛動手,而是一個勁的在院子裡轉悠,似乎是想從哪找出一條求生通道來。
白桑坐著輪椅從屋子裡出來,看見這個場景,有些懷疑對方的腦子到底好不好使——說好使吧,他這模樣確實不像是有腦子的樣子,說不好使吧,他居然還知道跑路而不是直接無腦莽上來。
白桑決定不管他腦子到底好不好使,先當他聽得懂人話來對待,他解釋道:「你放心,我們不是壞人,辦事處千里迢迢把你送到這『治病』……」
話還沒說完,對方一聲冷哼,傲然道:「誰,在挑釁我?」
白桑沉默兩秒,接著道:「你要是不信的話,周正已可以作證……」說到這,白桑突然反應過來,周正已的外形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對方還真不一定能認出來。
邱懷玉還在狂笑:「敗犬之吠爾,不足掛齒。」
輪椅轉動,朝院子走去,原本在院子裡四處晃悠的『邱懷玉們』瞬間聚攏到了一起,選了離白桑最遠的位置。
輪椅沒停,一路駛到了周正已身邊,接過了他遞來的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