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承庭回憶了下:「殺傷力極高,具有精神污染,思維模式與人類迥異,智商存疑,不適合角色扮演類遊戲,偏離度的存在註定*了玩家的『遊戲體驗』將會十分糟糕,連帶著『遊戲環境』也大幅度惡化。建議:高度警惕,謹慎接觸。」
白桑感覺相當奇妙:「我懷疑這個世界的官方總結出來的玩家情報說不定跟這份報告高度相似。」
明明是兩個世界,但在某些細節上卻總能透露出相似之處,就像是同一棵樹上結出的果實,哪怕一個經歷了風吹雨打,一個在陽光下安然生長,卻依舊有著相似的口感。
墨承庭:「只活了十來天的我們信息缺失太嚴重了,導致最後總結出來的情報也出現了差錯。」
白桑有點好奇:「那麼多人就沒人跟玩家進行過長時間接觸?」
墨承庭用複雜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先不提貿然接觸這些在NPC看來『出現問題』的怪物可能會導致偏離度大幅度上升這一點,玩家自己也沒給我們這個機會。玩家身上的特徵明顯到能被認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偏離度超過50%的時候了,再漲30%的偏離度就到死亡線了。偏偏玩家的偏離度再漲30%都不需要半小時,它們就沒有小心謹慎杜絕死亡的概念,一暴露就在人群中陰暗爬行之類的事太常見了。」
是玩家能做得出來的事,但凡眼下玩家的偏離度還跟第一輪的時候那麼容易漲,那Z-003里的玩家估計早就暴斃無數次了。
這麼想著,白桑意識到了一點:「你變成詭物後,偏離度應該不怎麼漲了吧?那其實沒必要急著跑路。」
墨承庭深深的嘆了口氣:「不當人之後,偏離度確實漲得沒之前那麼快了,但也沒到完全不漲的地步。一天漲它個五六點,十天就是五六十了,什麼都不做就等於坐以待斃,所以我覺得還是應該為了活下去逼自己一把,結果沒想到直接把自己逼上了死路,陰差陽錯的回了家。」
想起自己在墓室里的遭遇,白桑表情古怪:「我當時的情況跟你完全相反,我是已經被逼到了絕路上,想著早死晚死都得死,倒不如直接跟它同歸於盡,就算死了也有東西給我墊背。結果沒想到最後居然沒死,而且還換了個種族。」
「這算什麼?為了活下去而努力的人死了,想同歸於盡的人卻活下去了?」墨承庭有種被嘲諷了的感覺:「難不成這就是傳說中的命運無常?」
白桑糾正他的說法:「死了的人回家了,活著的人卻還在『地獄』。從這個角度來說,這叫求仁得仁。」
聽到『地獄』這個詞,墨承庭的表情一秒嚴肅:「說正事。官方對這個遊戲的情況做出過一些推測——活下去這個主線任務讓官方懷疑『遊戲通關』或許沒有明確的要求,只要死亡就算通關,然後遊戲會根據玩家的存活時間、角色偏離度的數值以及存活期間的所作所為來給出通關評價,評價越高玩家獲得的獎勵就越多……」
白桑瞬間解開了小花他們在第一輪遊戲結束之後突然變成他的人吹的原因——估計是因為白桑第一輪遊戲那一通折騰,帶著玩家直面Z-003給玩家刷了一波高評分,所以小花才會一直跟其他玩家科普白桑作為大佬帶新手刷通關評價的光輝形象,從而將白桑的大佬身份深深植入到每個玩家心中。
墨承庭還在繼續:「只是官方沒想到玩家得到的獎勵居然是以畸變特性的方式發放的,直接把原本官方概念中難度極高的角色扮演遊戲變成了沒有腦子但光靠肉體強度也能莽的割草無雙。」
白桑:「也沒這麼離譜。雖然玩家的強度上來了,但這個世界的生存難度擺在那,玩家還是得靠抱大腿的方式才能多活兩天。」
墨承庭乍一聽覺得這話有點道理,回味了兩遍後,突然意識到了不對:「這個『抱大腿』指的是誰的大腿?那個世界的官方?還是……」
墨承庭狐疑的看著白桑,顯然已經有所猜測但實在很難相信,所以乾脆把問題拋給了白桑、
白桑十分肯定的給出了答案:「就是你想的那樣,它們抱的都是我的大腿,不止它們,官方也在抱我的大腿。」
墨承庭的表情相當複雜,好歹也是在這個世界生存過的人,對詭異力量的強度有著相當直觀的了解,所以更難想像白桑這大腿得粗成什麼樣才能一手扛起玩家,一手扛起官方。
在熟人面前吹噓自己有點怪怪的,但又莫名的有點爽,白桑按下複雜的情緒波動,循循善誘:「你看到的我是個什麼形象?」
墨承庭打量了眼屏幕上的白桑:「什麼叫什麼形象?難道你還有其他形象?反正我看到的你,跟我認識的一模一樣,頂多就是瘦了點……」
說到這,墨承庭突然反應了過來:「不對,我們穿越過去的身體年齡比我們在原世界的年齡年輕七八歲,我在這個世界早就畢業了,但在那個世界還在上學,也就是說你這會應該也在上高中才對!」
那怎麼可能會跟他認識的白桑一模一樣,他記憶里印象最深的是二十多歲的白桑!
但不管是在『夢』里看到白桑的第一眼,還是剛才用只有彼此知道的事來確認身份的時候,墨承庭都沒覺得見到二十多歲的白桑有什麼不對。
而在墨承庭意識到問題之後,白桑的模樣突然發生了變化,熟悉的意氣風發的身影變成了病懨懨坐在輪椅上的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