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快遲到了!」
「今兒還是朱大餅的課,真倒霉!」
「跑…跑不動了…拉我一把…我朝食都沒吃呢……」
姚如意聽著這一串飛過牆頭的哀嚎,還偷偷打開門縫往外瞅了一眼,只看到從門前呼哧呼喘、狼狽不堪往門內衝去的幾名學子的背影。
她眼眸中漸漸現出一點興味兒:好熟悉的叫喚聲,真親切,說起來姚家的「學區房」有這麼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豈不是天賜的緣分?
除了在小賣部里幫忙就是在醫院掙命的姚如意也別無所長,不如重操舊業。
不過……現下她沒什麼本錢進貨,更無容錯的餘地,還是先賣點簡單的、成本不高的試試水為好。
她低頭盯著掌心中的紅皮雞蛋,心裡萌生了一個主意。
回屋後,她盯著姚啟釗吃下熱粥蛋羹並服下今日的湯藥,又坐在床榻邊,耐著性子逐一回答他天馬行空、反反覆覆的絮絮問詢,總算等到他漸漸眼皮打架,終是精神不擠又沉入黑甜夢鄉。
伍氏幫著從醫館抓來的湯藥添了不少寧神之物,姚爺爺又是大病初癒元氣未復,白日裡大半時辰都也還在榻上昏睡。
姚如意還看到另一張方上寫著每半月要去醫館針灸泡藥浴,用來疏通中風後頭腦中淤堵的血脈。
她穿過來已十幾日,算起來,大概再過兩日便要帶姚爺爺去針灸推拿一回了。伍氏之前也帶姚爺爺去過,她還把藥錢都墊付了。
姚如意把這件事默默記在心裡,以後掙了錢要把這筆錢也還上。
待姚爺爺鼻息綿長漸漸熟睡,她拖了兩張椅子抵在榻前權當圍欄,這才準備出門去——她要採買好些東西。
從那亂七八糟的雜物房翻出個輪子都鬆了的手推土車子,連同紛揚的灰塵一起奮力拖拽出來,還把姚如意嗆得連連咳嗽。
這土車子剛剛掃地時她就看見了,雖破舊了些,但幸好還沒散架。姚如意蹲在那兒搗鼓了半天,總算把那輪子重新卡緊,擦了乾淨,便懷念地握住車把手,一個用力便推出院門去。
這樣的小車,外婆以前也有一個。
小時侯,她跟著外婆去鄉下收花生,回家時外婆便會將她和花生都裝進大大的籮筐里,用這種兩輪土車子推回家。
她便翹著腳坐在花生堆里,吹著田野的風,一路剝花生吃。
想著舊事,她推車出門。
誰知剛邁出門,便迎面行來一高挑婦人,約莫三十七八的年紀,頭裹褐色巾帕,臂間挽著竹編提籃,短衫布裙收拾得很是利落,兩條攀膊從肩頭繞過,將袖口挽起縛得緊實。
姚如意努力從原主的碎片記憶里認出這人——她應該是住在巷頭裁縫鋪的寡婦程娘子……吧?因為不太確信,姚如意沒敢先打招呼。
不過對方也沒覺著不對,似乎以前原主就是這樣見人不吭氣的性子,她笑吟吟道:「這不是如意麼,身子可大好了?」
姚如意忙放穩車,垂首作出原身慣有的羞赧情狀:「承蒙程家嫂嫂記掛,已無大礙了。」
程娘子頓時訝然:「哎呀,你今兒竟應我話了!」
姚如意:「……」
沒想到這也能露了破綻。
幸好程娘子並沒有多想,見她面露窘迫便轉了話頭,又看向她手裡的車,溫和道:「鬼門關前走一遭,嫂嫂倒覺著你長大不少,如今也知道操持家中事務了。這般甚好,往後姚博士也只得倚仗你了。你這推著車要去哪兒?正巧我也要往市集買菜,可要同行?」
姚如意暗自舒氣,原主素來深居簡出,書中所述地界又語焉不詳,正愁尋不著門徑,此番倒是瞌睡遇著枕頭。
她低眉作扭捏狀,仍舊細聲細氣道:「阿爺病倒這些時日,全是我堂嬸操持,如今她家去了,家裡米糧菜蔬又已吃完,我笨手笨腳還摔了好些個陶甑瓦器,這些器物也得添置,便也想著出門採買,好為阿爺做些好克化的飲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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