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頔笑問：ldquo畫家該怎麼回答?rdquo
ldquo嗯helliphelliprdquo陳弦支著下巴想了會：ldquo杭州的景色人文?原諒我對文藝工作者的刻板印象。rdquo她敏感地指出：ldquo你的回答不會是為了適應我這種俗人吧?rdquo
ldquo不，那段時間都在學校酒店美術館來回跑，根本沒空細賞，rdquo孟頔過掉這個無法給出滿分回答的提問，回問她：ldquo北京呢，你去過北京嗎?rdquo
陳弦點頭，開始回憶：ldquo初三暑假去的，跟旅遊團，作為我考上重高的獎勵mdashmdash國內父母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實際?搞得親子關係如同一場接一場權錢交易。rdquo
在句子的末尾，她揚聲感慨。
孟頔笑：ldquo什麼印象?rdquo
ldquo很iconic，故宮，頤和園helliphellip長城helliphelliprdquo她細數著，ldquo哦對了，給你看個東西。rdquo
她從手機相冊里翻出那時的合影mdashmdash準確說並非手機合影，而是從相冊里拍下來的膠片照，ldquo旁邊笑容可掬的女人是我媽媽，鐵劉海的是我。rdquo
孟頔靠近細看：ldquo你那會多高?rdquo
陳弦說：ldquo就知道你要這麼問。rdquo
因為在合照里，她比媽媽矮了一個頭，整個人看起來很瘦小。
ldquo我媽兩米，我一米八，rdquo陳弦開玩笑道：ldquo不是，那會兒我只有152，導遊還問我是不是小學畢業出來玩，我父母都面露尷尬，我發育得晚，進入高中才抽條。rdquo
陳弦後覺道：ldquo不對啊，你講話為什麼沒一點北京口音。rdquo
ldquo你是說這種?rdquo孟頔飛速切出京腔。
陳弦笑：ldquo對對mdashmdash那個味出來了。rdquo
孟頔跟著微笑：ldquo我在家才這樣講話，出去都說普通話。rdquo
ldquo你是不是也會講俄語?rdquo
孟頔：ldquo嗯。rdquo
ldquo英語呢。rdquo
ldquo會。rdquo
ldquo還會什麼?rdquo
ldquo日語。rdquo
陳弦震驚：ldquo你該不會是傳說中的那種海淀雞娃吧，從小就掌握八國語言。rdquo
孟頔莞爾：ldquo怎麼可能，日語是後面看動漫學的。rdquo
陳弦立刻用日語問了句ldquo紅豆泥???rdquo。(真的嗎?)
孟頔被她逗笑，認真道：ldquo本當です。rdquo
他講日語比講中文還要溫柔十倍，陳弦提議：ldquo你哪天不畫畫了，還可以去做聲優。rdquo
孟頔說：ldquo講俄語你就不會這麼說了。rdquo
陳弦默不作聲了幾秒。
孟頔問：ldquo需要我示範嗎?rdquo
陳弦抿笑搖手：ldquo不用了。rdqu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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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兩人從飯桌轉移到沙發。
陳弦從旅行箱裡找出平板，撐放到茶几中央，隨便找了部電影打發時間。
抱腿安靜地看了二十分鐘，身旁的孟頔忽然開口：ldquo你回杭州就要上班了?rdquo
陳弦盯著屏幕里走動的小人：ldquo嗯，九月就入職。rdquo
ldquo國企私企?rdquo
陳弦目不斜視：ldquo市場監管局，信息化崗位。競爭激烈，就錄兩個，有個浙大的男博士生免筆試，我純靠個人實力殺出重圍。收到通知的時候，我們一家三口都鬆了口氣，父母尤其高興，立刻把我的成績和公示發到家庭群，然後親戚們開始用大拇指刷屏。rdquo
她面色淡定地豎起拇指。
孟頔立刻笑了。
他問：ldquo你自己呢，感覺怎麼樣?rdquo
陳弦說：ldquo平靜的開心吧。rdquo
孟頔問：ldquo因為結果在預料之中?rdquo
陳弦回：ldquo不在預料之中，只是做好了面對各種結果的準備，好壞都一樣。rdquo事實是，她沒有失敗過，她杜絕風險的方式是做最不容易出差錯的選擇，然後儘可能讓自己成功。
她倏地回頭看孟頔：ldquo你喜歡現在的生活嗎?rdquo
孟頔頓了一下：ldquo你是指大範圍的現在，還是小範圍的現在?rdquo=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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