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我還以為憑柳大俠的身手能躲開呢!」容長風勾著柳清曜的肩膀,把人往後帶著。柳清曜本就放鬆的身體,就著力順從地向後倒去,他的肩膀挨著容長風的後背,兩人貼得很近。
腰間硬.邦邦、冷冰冰的佩劍,倒是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柳清曜被硌得受不了,轉身掙脫了容長風的勾肩搭背。
「好了,水已經燒好了,你先去簡單洗一下吧。」容長風推著柳清曜的身子,就往浴室走。
期間,他伸手一把抓住柳清曜腰間的佩劍,用力一扯一拽,佩劍及其劍鞘就這麼水靈靈地摘下來了。
「誒……」柳清曜開口,還沒等他說話。
容長風就眼疾手快地把佩劍一撇。「哐當——」一聲,佩劍砸在地上,看得柳清曜有些心痛。
容長風沒給他猶豫的機會,推著他直接來到了浴室門口。
「你先脫衣服,裡面的木桶里裝著熱水。旁邊是我給你準備的現代衣服,不知道你會不會穿。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幫你穿衣服,我很樂意效勞~」
「長風!」柳清曜回頭拂下搭在自己肩頭的手,語氣又羞又惱。
「怎麼啦?脫衣服也需要我幫忙嗎?」容長風開口調笑著,完全沒注意到柳清曜生氣的點。
此言一出,徹底把柳清曜惹惱了。他運氣於掌,收了八成力,其餘則結結實實打在了容長風的胸膛上。
「誒呀。」容長風被打得猛地踉蹌後退了幾步,但他臉色笑意不改,意有所指地道:「清曜,是因為我說幫你脫衣服……所以生氣了嗎?」
「當然不是!」一提起這個,柳清曜臉色又騰地一下躥紅,他嘟囔道:「我就是想說,以後不要再這麼摔劍了,容易造成劍的損傷。」
「不是?」容長風若有所思:「那我可以幫你脫衣服?」
話音剛落,他就伸出骨節分明的纖細手指,勾住了柳清曜腰間的佩帶。
「這是重點嗎?」柳清曜握住容長風的手腕,將它從自己的腰帶上扯開。
順著手掌的挪開,那勾著腰帶的手指卻沒鬆開。
伴著布料的摩擦聲,柳清曜的外衫大大敞開,腰帶掉落在地上。而罪魁禍首則一臉無辜,眨著眼睛道:「我沒用力,是你自己扯開的。」
「你!」柳清曜徹底羞紅了臉,他彎腰撿起腰帶,正打算重新繫上。
旁邊又傳來某人慵懶淺笑的聲音:「別穿了,反正要洗澡,早脫晚脫都得脫。」
柳清曜拿著腰帶愣在原地,脫也不是,穿也不是。他沉默不語,尷尬的只想找個洞鑽進去!
「一把佩劍而已,壞了我再幫你找更好的。」容長風為了打破兩人僵持的氣氛,主動開口回答了剛才柳清曜所說的。
柳清曜第一反應竟是,他剛才明明聽懂了自己說的,還要說一些傷風敗俗的話戲弄自己。
本來出手打了容長風,他有些愧疚,到現在愧疚全一掃而空了,一絲一毫也沒留下。
「佩劍不只是佩劍,每一把劍都有靈魂。」柳清曜認真地看向容長風,語氣帶著教導性的溫柔:「以後這種話不要再說了。」
容長風有些陷入進了柳清曜的眼眸之中,柳清曜如此珍視那把破劍,按理說他應該生氣的。可他卻沒來由的歡喜,仿佛自己曾經也被如此珍視一般。
「喂,你聽到了嘛?」柳清曜抬手敲了下容長風的腦袋。
「嗯。」容長風回過神來,眼神真摯:「我記下了。」
他走到撇在一旁的佩劍身邊,彎腰拾起佩劍,仔仔細細擦拭著,轉身發現柳清曜正一臉欣慰地看著他。
容長風不由挑眉,提醒道:「抓緊洗澡吧,一會水涼了。身處末世,現在的水資源可不好弄。我這可是為了給你接風洗塵,特意準備的。」
「哦。」柳清曜伸手正欲脫掉衣服,卻陡然反應過來,瞪著容長風道:「你先轉過去。」
容長風則一臉無所謂,故作不在意地說:「我們都是男性啊,有什麼不能看的?我甚至能進去幫你搓背。」
「和這個沒關係……」
「哦哦哦!那我知道了,是我們清曜臉皮薄~好好好,我這就轉過去。」容長風也逗夠了,生怕把人惹惱,再挨一拳,於是他乖乖抱著劍轉過身去。
他耳邊是窸窸窣窣布料摩擦的聲音,透過反光的玻璃,還能看見一些隱隱約約的模糊影像。容長風的嘴角不由揚起,勾出一抹難以掩蓋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
柳清曜一邊盯著容長風的背影,一邊三下五除二地極速脫下全部外衣,裹緊單薄的褻衣,閃身進了浴室。
浴室內,一個半人高的木桶赫然擺在中央,熱水裝了大半桶,蒸騰的水汽不斷蔓延上涌,宛如薄霧繚繞,將室內的視線溫柔地模糊。
最右側的衣架上,幾件衣物輕輕搖曳,雖然柳清曜未曾穿過,但只需一眼,他便從那獨特的樣式與雅致的風格中判斷出,這應當是容長風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