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女孩沒回答,他又緩緩逼問道:「那個心臟雕塑, 是不是有什麼蹊蹺?」
當聽到「心臟雕塑」時, 女孩的身子明顯一僵, 她強迫自己轉身,面朝著柳清曜。她抬眼極快地掠了一眼心臟雕塑, 故作輕鬆道:「能有什麼蹊蹺?」
她伸手指向心臟雕塑那邊, 說:「你們的朋友就在那裡,可以證明我沒騙你們了吧,我可以走了吧?」
「你先別急,不是說這邊有喪屍嗎?你就不怕轉頭遇上喪屍,命喪黃泉。」容長風聲音玩味,開口調侃著。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女孩也意識到自己想走不太容易, 她憤然道。
柳清曜微低頭淺笑,聲音溫柔,似哄道:「真是不好意思, 本來想放你走的,可現在我們深陷迷霧重重, 探索不到思考方向。無論你說的話是真也好, 是假也罷, 目前都是我們唯一的線索了。」
無奈之下,女孩只能認命般,抬眼看向心臟雕塑。
她的眼眸和心臟上的紅眸相對視, 僅僅一瞬間,她整個人仿佛被施了幻術一樣,無意識地朝那個方向走去。
柳清曜蹙著眉, 跟在女孩的身後,直至她將他們帶到心臟雕塑附近。
離近些才發現,每一個刻繪的眼睛上,瞳孔中間都閃爍著細微的、奇特的紅色光芒,越看越詭異。
在不斷頻閃的紅光之中,女孩猛地驚醒,她頭也不回的往後跑去。容長風想伸手去攔,卻被一個聲音叫住。
「老大,你怎麼來了?」聲音有些發澀,但語音、語調都是熟悉的痞賤味道。
容長風回頭,看見司徒俊正好從椅子上起身,笑著朝他展開胳膊。
旁邊的溫良也在笑著,無奈地瞥了一眼司徒俊,嘴角的笑有些說不明的意味:「沒個正形,沒瞧見老大根本不理你嗎?」
小四一下子就沖了過去,他毫不客氣地坐在溫良旁邊空閒的椅子上。他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累地用手猛猛扇風。
溫良喉嚨微動,轉著身子,面朝小四,開口道:「你……」
小四拍了拍他的肩膀,爽朗道:「你們也太不夠意思了,躲這享清福,害兄弟們擔心壞了。」
溫良歪頭,眼睛有些愣怔,直勾勾盯著小四的手,把小四盯得毛骨悚然,小四打著馬虎道:「哦哦哦!我忘了你有潔癖了,我現在就鬆開。」
他訕訕鬆手,可溫良眼睛依舊離不開他裸露的手肘呢。眼神是嫌棄?好像不太對,但小四也看不出來是什麼。
溫良垂下眼眸,喉嚨微動,話在嘴裡滾了一圈,卻只說了一句:「嗯。」
容長風往前走了幾步,靠近兩人,語氣也帶著嚴肅:「到底發生了什麼?」
司徒俊掏出插在兜里的手,輕搭在容長風肩膀上,輕鬆愜意地說:「嘿,能有什麼事?就是遇見了幾個紅眸喪屍。」
他又拍了拍容長風的肩膀,朝柳清曜的方向揚了揚下巴,問道:「這位是?」
小四在一旁擠眉弄眼地暗示道:「這就是我和你們私信說的那個人,老大身邊那個……」
容長風:「咳咳咳。」
「啊?」司徒俊嘴角一僵,聲音帶著疑惑,他尷尬笑了下:「是嗎?我不記得了。」
小四懵了,恨鐵不成鋼地瞪了一眼司徒俊,轉而看向溫良,說道:「溫老師呢,你記性最好了。」
溫良撇開視線望向遠處,聲音平靜甚至有點生硬:「我也忘了。」
見狀,柳清曜走上前來,拱手向兩人微微行禮,語氣謙虛儒雅:「各位前輩好,我叫柳清曜,是新加入這個小隊的,略懂一點劍術。」
「好了,我們先回去吧,回基地再說。」見他們兩個人沒什麼大礙,容長風也算鬆了一口氣。
他扯下司徒俊搭在他身上手,正準備往出口走。突然,他的視線掃到了什麼,整個人的腳步一下子頓住了。
他盯著司徒俊的手指,抬眼環顧了一下四周,隨後又和司徒俊對視上。他意味不明笑了聲,冷聲問道:「你這手,怎麼回事啊?」
柳清曜的視線瞥到司徒俊的手上,這雙手沒什麼毛病,修長勻稱,白皙滑嫩,指甲修剪圓潤,唯一美中不足就是指甲根部有些泛黑。
「隊長,你什麼時候關心別人的手了。」小四嘲笑地伸頭過來湊著熱鬧。
隨後他整個人一僵,好像反應過來了什麼,笑容僵在了臉上。他咽著口水,喉嚨滾動,雙腳不由自生向後摩擦著,小心翼翼挪動地後退了幾步。
司徒俊將手掌往背後縮了縮,勉強地笑道:「我的手沒什麼事啊,隊長最近太忙了吧,都看花眼了。」
柳清曜敏銳地察覺出不對勁,他半握著佩劍,和眼前的人保持著不近不遠的距離。
溫良依舊端坐在椅子上,一動沒動。
容長風走到他面前,也看了一眼他的手。容長風眉毛微挑,語氣帶著興趣:「溫良,你怎麼不走?是不想走?還是你根本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