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看向柳清曜,本能地向眼前的師父求助:「這該怎麼辦啊?」
剛開口他就有點後悔了,由於事情的發展太過於突然。緊張焦慮的環境下,竟讓他忘了眼前這個人可能是個假冒品。
說出口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作為某人名義上的師父,「柳清曜」也沒有理由不管。
眼尖的他搶下葉佑星腰間的手槍,就這麼沒有任何猶豫的朝棚頂開了一槍。
整間屋子驟然安靜下來,大家的身子也慢慢地繃緊,動作也變得緩慢,目光全部集中在「柳清曜」的身上。
他踏上中間的桌子,飛身衝到右後方的一個人面前,將槍抵在他的腦袋上。
那人被嚇傻了,幾乎沒有猶豫地撲通跪倒在地,聲音哆嗦發顫:「大俠這是要幹什麼?我什麼也沒做啊?」
「柳清曜」不言不語,直接搶過他手中的長劍,隨後快步走向門口,將大門一關。
長劍在他手中仿佛一把菜刀,使用的極其生硬兇猛,他用劍在地上狠狠地划動,畫了一道類似警戒線的東西。
接著,他的聲音泛著極致的冰冷:「想要出去行,把你們手裡的晶核全都留下。」
一個有些骨氣的青年,受不了此等憋屈,怒聲喊道:「你誰呀你?不給又能怎樣?你……」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柳清曜」就像扔飛鏢一樣,將長劍擲了出去,當場見血封喉。
其餘人被嚇破了膽,屁滾尿流地走到警戒線跟前,乖乖上交在地上撿到的所有晶核。
一人臉上帶著諂媚的笑:「大俠,我撿到的可都在這了,能放我走了嗎?」
「柳清曜」搖頭道:「可我總感覺你身上還有。」
「真沒有了。」那人一臉苦澀,悄悄捂緊自己的背包,小聲解釋說:「我包里裝的這些是我自己辛苦打的,不是剛才撿到的。」
「哦,那又怎麼樣。」假柳清曜笑得很是惡劣,聲音就像從地獄裡爬出的魔鬼:「我要的是全部,我才不管是你的,還是你撿的,都要給我交出來。」
此言一出,頓時引起了公憤:「還有沒有天理了,你究竟是誰?什麼名諱居然能在此濫殺無辜、逼人就範?」
討伐的聲音不斷,可他卻沒有任何慌張,他嘴角噙著無所謂的笑:「既然你們想知道,那我就告訴你們好了。」
「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柳,名清曜。」
眾人有些吃驚,此等名諱從未聽過,又是哪裡冒出的權勢公子?又或者是最近興起的殺人魔頭?
但迫於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們憋著一口氣,將這個名諱在心裡咒罵了千萬遍,眼神都帶著怨恨,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全部晶核家當。
要是正常人看到此等似乎要扒了他皮的眼神,早應該感到害怕,可眼前這個「柳清曜」似乎格外的享受。
他連上揚的嘴角都帶著些真心誠意的高興:果然冠上別人的名號,做起壞事就是爽。
葉佑星在一旁氣到吐血,他完全意識到了眼前這個人百分百是個冒牌貨!居然打著自家師父的名諱,在此坑騙他人晶核。
他的聲音帶著慍怒,再也忍不了了:「你個冒牌貨,還有臉叫我師傅的名?誰給你的臉啊!」
「砰!」是子彈開膛的聲音,一枚速度飛快的子彈,擦過他額前的碎發,划過耳尖,射到後面的牆面之上。
葉佑星只覺得自己的耳尖有些火辣辣的疼,他用手輕觸了一下,看到指尖多了一絲血痕。
慷慨激昂的憤怒,也莫名其妙消散了幾分,他咽著口水,頓時覺得嗓子乾澀無比,張嘴卻說不出來話。
「柳清曜」朝著手槍口吹了一口並不存在的氣,假模假樣地道歉說:「哎喲,不好意思,走火了。我的乖徒兒想必是不會怪為師的吧。」
葉佑星:「你!」
「畢竟這把槍,不知道是否還會走火。也不知道下次走火,會打到什麼位置,你說對吧。」明晃晃的威脅語氣。
葉佑星抿唇,咽下這口氣又覺得憋屈,正面和他硬剛又沒有把握。
就在他猶豫之際,「砰——」緊閉的客棧大門被人一腳踹開。
一人站在門口,衣服被風吹得輕輕鼓起,他背著光看不太清容顏,可身上卻仿佛籠罩著光芒。
他踏步而前,就這麼邁進了大家都想逃出去的客棧,甚至還將門關上了。
屋裡的人都一頭霧水,是誰不要命了?居然敢進來。
看著來人手裡拿著熟悉的黑色長劍,許千輕輕鬆了一口氣,眉眼間閃過欣喜,正主終於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