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曜纖細的指尖流連於他的腹肌、胸肌、肩膀,甚至要往小腹處摸去。
容長風再也忍不住,他一把擒住那隻胡來亂竄的手,將其牢牢攥緊,握在手心裡。
一下子被抓住,限制了行動力。柳清曜有些驚訝,但他眼底很是坦蕩,單純地問道:「怎麼了?」
仿佛剛才在容長風身上肆意撫摸的不是他一樣,眼前的罪魁禍首怎麼能如此坦蕩?容長風恨得牙痒痒,可又捨不得說什麼責怪的話。
反正說到底,倒是他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柳清曜,眼底的深沉似大海般,一眼看不見底,甚至夾雜著柳清曜看不懂的濃烈情感。
容長風低垂下頭,聲音悶悶地說:「我沒事,你別摸了。」說完話,他還是覺得有些不解氣,故而重重捏了一下柳清曜的手,以儆效尤。
柳清曜只覺得莫名其妙,這人一會兒說沒事,一會兒說疼到起不來,現在又變成沒事了?
雖然有種被耍的感覺,但柳清曜還是放心不下,他追問道:「真的沒事?」
「嗯……」容長風胡亂回應著,他換了個坐姿,沒敢看柳清曜。
不對勁,容長風就算沒有問題,他肯定也有事情瞞著自己。
「你該不會有事情在瞞我吧?」柳清曜直截了當地問道,他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了一些端倪。
這一問可把容長風嚇出一身冷汗,他不由夾緊雙腿,視線也不停地亂飄,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道:「真沒有。」
「我知道了!」柳清曜一臉瞭然。
容長風身子一僵,聲音顫抖地問道:「你知道……什麼了?」
柳清曜沒回答,將手從容長風的掌心抽出,他的身子向著容長風靠近。
容長風被逼到牆上,他喉嚨微動,眸子裡閃過一些不可言說的期待。
他攥緊衣角,聲音帶著些啞:「你……」
隨後,柳清曜的舉動讓他徹底說不出話。
一隻纖細白皙,帶著些微涼的手緩緩地搭在了他的額頭上。
容長風的表情,從忐忑,到驚愕,到無奈,他神情複雜地盯著柳清曜。
柳清曜反反覆覆感受了好久,有些疑惑地問道:「奇怪,怎麼是涼得?明明臉那麼紅,難道不是發熱?」
容長風:「……我真沒事。」
果然,他就說,有些期待就是多餘。不是誇張,某人的腦子比木頭還笨重。
「那你怎麼不起來?」
之前是想逗柳清曜,故作不想起。而現在,他就是不方便起,但容長風又不可能直白地說出來,只好含糊裝傻道:「一會兒起。」
還沒等柳清曜繼續追問,突然,他神情一變,驟然抬頭,視線緊緊盯著上空的棚頂處。
容長風也察覺出柳清曜的不同尋常,他問道:「怎麼了?是有什麼異常嗎?」
「我剛才聽到上方好像有異動,怕有人要搞什麼鬼。」
容長風坐直身子,他神情也有些嚴肅:「也有道理,我不信那人只是想把我們困在這裡這麼簡單。除非……」
「他想先囚後殺。」柳清曜幫他補全了沒說完的話,容長風點頭。
到真不是兩人杞人憂天。沒過多久,之前從房梁處掉長刀的空隙處,騰升出一些霧氣。
其氣無味,顏色也很淺,是水汽般的淺白色,不仔細觀察根本注意不到。
不過,兩人一直在緊盯著房梁處,幾乎是急速發現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捂住了口鼻。
但隔間的地方就是如此的小,不過幾秒,霧氣已經在隔間裡蔓延。容長風現在的身體本就虛弱,儘管捂著口鼻,他依舊覺得頭腦昏黑。
他怕繼續坐下去,會徹底睡著。於是強撐著身體起身,他扶著牆,看向柳清曜,抬手指了指上面。
柳清曜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湊近貼著容長風的耳朵說:「我試過了,上面苔蘚太多,十分的滑容易不小心跌下來,我上不去的。」
那能怎麼辦,總不能兩人坐以待斃地待在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