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題大做?」容長風冷哼一聲,咬牙道:「這是叫你長長記性。」
幾分鐘後,柳清曜看著自己被包成粽子的手指頭,陷入了沉思。
他試探著活動著自己的關節,手指連彎曲都困難。
柳清曜徹底氣笑了,一邊瞪著眼睛,一邊將手指伸到容長風的眼前,質問他:「包成這樣不浪費嗎?」
容長風卻不惱,反而從善如流地拉過柳清曜的手指,在眼前端詳著。
「這就是你的傑作?」柳清曜撇嘴,就等著容長風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沒想到容長風狡黠一笑,將他的手指拉到唇邊,輕輕一吻。
柳清曜心底一顫,抬眼失聲:「你……」
容長風卻耐人尋味地挑了挑眉,自信說道:「謝謝誇獎,的確是傑作。」
「……」
懶得理他,於是在回到醫院的路上,兩人都沒怎麼說話。
沒多長時間,車子穩當地停在醫院門口。在容長風即將下車的時候,柳清曜叫住了他:「我和你一起去嗎?」
容長風腳步一頓,一時間他也不知道說什麼。
「我還是不去了,畢竟小四那件事還沒解釋清楚,我怕小隊成員看見我難受……」柳清曜善解人意地笑了笑,「還是你自己去吧。」
容長風看著柳清曜勉強的笑容,只覺得刺眼,仿佛有針扎進他的骨血,刺得他的五臟六腑都流出鮮血。
「我懷疑我的小隊出現了內奸。」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柳清曜有些詫異,不知道為什麼容長風同他說。
「所以我才沒有第一時間相信你,那天的話和舉動,都是我在演戲,你別放在心上。」
原來是解釋啊……柳清曜那一天確實被傷到了,但後續也很快發現了容長風留下的紙條,這本不是什麼太大的事。
難得見到容長風如此愧疚的表情,常常被他逗弄的柳清曜,此時也起了惡劣的心思。
他故作傷心的垂眸迴避,語氣冷峻淡然:「沒關係的,都過去了,我已經原諒你了。」
原諒?這個狀態怎麼看也沒原諒……
容長風來不及細想,直接解開安全帶,沒有任何猶豫地抱住了柳清曜。
似乎只有肌膚相觸,體溫交織,才能將他熱烈赤誠的情感,準確地傳遞給柳清曜。
容長風抱的很緊,聲音也悶悶的:「別生氣了,都是我的錯,我不應該為了抓出內奸而傷了你的心。明明你才是最重要的,是我本末倒置了。」
柳清曜微微睜大眼睛,莫名的甜味從心口散開,他笑彎了眼睛:「我知道啦,真沒生氣,我只是在逗你。」
「真的?」容長風明顯不信,他堅定地說道:「這樣吧,你和我一起上去,我現在就和那些人解釋清楚。」
「你呀。」柳清曜戳了戳他的腦門,問道:「內奸你抓到了?」
「沒有……」
「那你現在說出來,不就前功盡棄了?」柳清曜無奈地揉了下容長風的頭髮:「明明是基地小隊的隊長,怎麼感覺長不大呢?」
「哼,我才沒有……」只是因為對象是你。
因為是你,所以一切都可以捨棄,前功盡棄也沒關係。
「好啦,我們還是繼續裝決裂的陌生人吧。」柳清曜徹底看開了,他甚至開玩笑說:「最好你別再聯繫我了,這段時間也別來找我。」
「不行。」容長風正義言辭地拒絕,有些幽怨地說:「眼下,我可只信你了。拿不準的注意也只會找你商量。」
「哦?」說到這個份上,柳清曜倒是有些好奇:「我一直想問你為何怎麼信我?明明我們相識也沒有很久。」
「小四的事情嗎?首先,因為我真的信你。其次便是他的死因有些奇怪,明明剛死但身體涼得太快。還有就是我查看了他被刺傷的傷口,按理說不應很快致命。接著就是他手心的劍傷,傷口不像奮力掙扎握住劍刃的傷口,反而像主動握住的……」
「停停停,我知道我們容大隊長很聰明,這些都難不住你。」柳清曜輕輕捂住他的嘴,繼續道:「我想聽的是,你為什麼如此……」
他話音一頓,想說的詞在嘴裡滾了一圈,總覺得不太貼切。他想換一個詞,但思來想去,找不到更好的詞,只好繼續說道:
「你為什麼如此毫無保留的信我。」
「大概是……命中注定?」容長風不加掩飾地展顏一笑:「不瞞你說,我見你第一眼就有種本能的感覺。」
「什麼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