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書記還拿出他那寶貴的玻璃杯倒茶給她『妹子』喝,可她妹子根本都不為所動!
「不必了,田書記,具體情況我已經聽我的堂姐說過了,請你馬上替屠家恢復清譽。」屠洋洋對這種溜須拍馬的村領導沒啥好感,她把自己那套證件拍到桌上,「田書記,還要請你告訴那個所謂的舉報人,國家給予公民自由言論權並不代表他就可以任意隨意的胡說八道、肆意捏造!這種行為是完全不可取的,主席大大說過,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他憑什麼敢說這樣話,造成屠、我們家嚴重的後果,帶來影響深遠及打擊到身體的損害,是無法計量的,應該由這個可惡的舉報人進行合情合理合法的賠償。」
「是是是,您說的對,說的太有道理了!」
看到那些紅本跟紅印章,田文山嚇得背後直出冷汗,他要是敢在這時候還說屠海萍一家是黑五類,豈不就是跟組織做對?
政治思想都不統一,只能說明他不是同一陣線的同志,那可是原則性錯誤,是絕對不可以犯的重大基礎問題。
再一聽人家說話這架勢,一套一套的,根本不是他小小村書記能夠應付得起的大人物。
不耐煩跟他應付,屠洋洋見話已說到位,「東西你還要不要驗一驗?」
「不用不用驗證了?」
屠洋洋冷笑一聲挑高聲,「難道田書記以前就是這樣辦事的嗎?都說口說無憑,你憑主觀意識就能判斷是非對錯了?」
田書記額頭上冷汗直冒,又驚又慌想拿過那些嚇壞人的文件要看,說話都開始打結巴了,「不不,不是的,我還是要看,要驗證一下的。」
先在自己衣服上狠狠搓兩下,才輕輕捻起頁角翻動著,他其實也就是剛過掃盲班的識字程度,可顯明的北京他還是認識的,單是這兩個字都讓他心肝一顫,等再翻兩頁,裡面有拿透明塑膠封好那一排軍功章時,田文山覺得自己腳都在發軟。
天吶,老天爺,他這是得罪了什麼人啊!
徹底被打消了氣焰的田文山頭重腳輕灰頭土臉恭敬將屠洋洋送回屠家,跟著就在大廣播裡大聲宣布秀水村里出現了讓人振奮人心的大好消息!
屠家是烈士家屬,是五好家庭,是人人值得學習的好榜樣!
坐在小小播音器前面的田文山此時腦子裡只有一件事,巴結好屠家,轉變他的壞印象,要讓京里的大人物重新認識他。
至於臉面,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之前他不過是犯了小小認知上的錯誤,被一些壞份子誤導,走錯了革命的方向,知錯就改,嘿嘿,他田文山還是個好同志。
*
「聽聽,聽聽。」
屠三/奶/奶/努了下嘴,搖著頭把手裡提著裝有苞谷棒子的籃子交給龐菊,「這下你可放心了吧,看你這娃瘦的,一會兒你也吃點,補補。」
「姥奶,您看,你家裡也不寬裕,上上下下也好幾口等著吃呢。」龐菊不敢收,拿眼問著婆婆,胡芳芳便上前說道,可手上推退的力道實在太小,她心裡也想著,『親戚』上門來,怎麼不得好好招待一頓飯,還別說人家幫上這樣老大的忙,家裡可沒啥好吃的。
這曬乾的苞谷搓下來,磨成細面倒還能看些。
大家一條村住著,屠三/奶/奶還能不知道啥情況,她寬容得把籃子推進胡芳芳手裡,「咱們都是一家人,快拿去弄吧。」她瞧見那小心給放在院裡的自行車,走近前前後後看了好幾遍,「我走了,這新式玩意兒我也見著了,可算是開了眼了。」
走在回家的道上,屠三/奶/奶還想著,這回老大家裡可失了算計,本是想著撇清干係,結果反倒失了一門好親。
從來沒走出過山村的老人回想起那姑娘俊俏的模樣與打扮,還有那嶄新的自行車,都覺得有些甜味似的咂著嘴。
屠海萍先走到家裡把那舊酸枝的椅子先拿水擦淨了給屠洋洋坐下,又把自行車放好,讓家裡的娃兒們小心著看,但不能上手去摸。擔心他們手底下沒個輕重。
小旋風似的刮著將小心端上來的野果松子細細吹了灰,「你們都不用瞎忙,要聽啥都問我,要不等人齊了,我一趟說。」她口氣帶著歡喜,「妹子吃的東西都在我這兒,一會兒我來收拾,媽、奶/奶,你們先把這雜合面的饅頭蒸上,弄些咱們自己吃的。」
「這,這哪成啊。」
第60章
屠海萍盡全力收拾了個乾淨整齊的小角落,讓屠洋洋坐著,便把家裡人都攏到廚間去說話。
鄉下地方啥也沒有,不過地方還是寬綽,拿出來一紅木的小炕桌,也不知道是哪淘弄來的,原本一直讓家裡老奶/奶墊著睡,這時候再刷洗幾遍擦乾擺上,古樸的瓷壺裡面裝的是開水,配套的杯子僅剩下一個,倒也勉強像個樣子。=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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