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春梅伸手示意屠洋洋喝茶,見她表情有些抗拒,便笑著道,「屠同志,我也不跟你玩心眼,其實是屠同志你呂格優良,秀外慧中,思想先進,可稱得上我們新社會主義的四有好青年,傑出女性。不但我們廠內有不少男同志想結認你,其它地方的一些領導也對你十分關注,所以……」
「所以,您是要給我介紹相親對象?」屠洋洋覺得十分不可思議,「我才十九歲!」
她是成年沒錯,可遠遠沒到備用接觸人群的時間點好嗎?
雖然她的父母都是在政府及系統安排的社會群體活動里認識後相戀,結婚,考慮良久跟家人商量後才選擇母體孕育自己三姐弟。
那也不代表她也會這樣,就算她可能會,那也是未來起碼,十年後的事情。
每十個時間段,二十六世紀的未婚人類們可以選擇是否接受定期帶有社會福利性的群聚活動。
但那也是自願的啊!
完全可以自行選擇去還是不去!
而這位,笑起來本來挺好看的中年婦女,屠洋洋突然就覺得她變醜了。
她居然敢直接把自己拉來就跟那些她見都沒見過的相親?!
姜靜嫻馬上意識到屠洋洋生氣了,她雖然不明白為什麼,卻馬上解釋著,「洋洋,不是的,閆委員也是一片好意,畢竟如果不提前給你打招呼,怕有些粗魯人會直接找上門打攪你。」
連她都遇到過這種事情,更別說條件跟名氣更好的屠洋洋。
她真心實意道,「我們已經提前打聽過,篩選了一些人,也不是一定要你非得在這裡選,可如果我們工會不做這事兒,恐怕他們會自己來……」
有時候姜靜嫻真不覺得那些穿著鮮亮衣裳像是頂著鼻孔說話的有啥了不起的。
更別提年齡相貌。
那四五十歲的男人也好意思像挑牲口一樣來瞧她,說出如果生出兒子就跟她扯結婚證,讓她住有小保姆房子的狂話。
想到這裡,姜靜嫻都心跳加速,怒意橫生,可惜她當時羞惱上火,只憋得自己雙眼淚泡兒,壓根沒吭出聲響來。
洋洋可是不一樣的,按她的烈火性子,當時怕是能把那男人給掀翻在地。
那肯定會鬧出事非來的。
「怎麼?我單身犯法?他們缺對象憑什麼來找我?」屠洋洋切出聲來,她剛才在怒火衝天的時候已經跟系統兌換了把此時的先進民用個人武器,可用來解決隨時會出現的危險。
在二十六世紀,違反雙方自願的一切行為,受害者都可在系統的記錄下進行正當防衛。
直接掏出來拍在桌子上,「告訴他們,有膽子不怕死的就來,看他們誰的骨頭更硬。」
閆春梅跟姜靜嫻看著那黑漆銀亮的東西,真是被屠洋洋給嚇了一大跳。
「屠同志,你,你還是收起來吧,你怎麼還有這東西啊!」閆春梅苦笑著,語不驚人死不休,看這小姑娘啊,真是膽大包天。
可也是,如果沒有這樣豪情壯氣,哪裡能找來領導拿下批條,給他們搞來緊缺物資呢。
她心底是佩服更尊重這樣的女同志的,但更讓她生出要好好保護屠洋洋的想法。
「武力不是解決辦法的方式,難道你能對著每一個來找你的人亮出這玩意兒嗎?」閆春梅沒說你有持槍證嗎?
估計,屠洋洋很有可以還真有。
不過也確實可以替她回絕掉更多人。
閆春梅見屠洋洋一幅不服氣的嬌橫模樣,口氣越發柔軟道,「女人總是要嫁人的,遲嫁晚嫁還不是要嫁,你現在可以張大眼睛隨便你挑你選,不好過到時候人家都結婚了,你只能將就別人剩下的?」
這是什麼鬼歪理!
屠洋洋正想說什麼,門被匆匆拍響,劉健國焦急的聲音傳進門裡。
「洋洋,屠同志,你在裡面嗎?有急事,救命,救人命啊。」
姜靜嫻聽見趕緊打開門讓人進來。
劉健國也顧不得理會別人,走到屠洋洋跟前就開始說明情況,「六月初,隊裡黃奶奶在牛頭嶺後坡邊割草,突然就眼前一花幾乎暈倒在地,在一起的孫女秀兒趕緊攙著她回家,請了外村的赤腳大夫來看過,說是缺少營養,讓多吃點好的。黃奶奶便在家休息將養了大半個月,可眼睛越來越模糊,無法視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