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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玄度收下小印,手指一收,看起來沒怎麼用力,卻很輕易地將其捏碎了。

岑無月連往嘴裡塞第二顆糖的動作都停住了,雙眼逐漸睜大:「你不是打算賴帳吧?」

「星家確實欠奚逐雲一個人情,」他說,「但人情即將還清,信物不必繼續存在。」

岑無月哦了一聲,慢吞吞把到了嘴邊的糖含進去,用舌尖推到同一邊,鼓著臉頰悶聲咀嚼了片刻。

周圍的僕人都在用餘光打量她。

岑無月毫不懷疑,自己哪怕有那麼一瞬間表現出對這位的惡意,都會被轟成渣渣。

嚼了半天粘牙的糖,直到這行人開始入城,岑無月才道:「你就不怕我是冒充的啊?」

星玄度說:「你看起來像另一個奚逐雲。」

岑無月低頭看看自己,很誠懇地說:「我還是第一次聽人這麼說——而且你也不能『看』吧。」

星玄度目不能視,抑或說從未睜開過雙眼,這是整個修真界都知道的常識。

但從些許艱難進入他體內的孢子反應來看,眼球尚在,功能完好——他並不是瞎子。

大約是一種用於增強能力的主動選擇。

岑無月的話一出口,立刻引得周圍的家僕對她怒目而視。

被這麼說的星玄度本人倒並不動怒:「我只是不用眼睛看。」

星玄度實在很符合絕大多數人心中對於「無情道修」形象的描摹,不喜不怒,甚至連形象都是朦朧而不可輕易見到的,像是一尊應該擺在神龕中的雕像。

但岑無月看著他的樣子又好奇得抓心撓肝,忍不住問:「那你的眼睛是什麼顏色的?」

聽說星玄度有一頭銀髮,那眼睛顏色想必也很特別吧。

可能星玄度這輩子也沒有被第一次見面的人這麼問過,停頓片刻才回答:「我忘了。」

岑無月還有一肚子問題,不過尚未來得及問,家僕便回來稟報說可以入城。

星玄度頷首,向前走去。

步伐平穩,但怎麼看怎麼像是想要快點結束聊天的架勢。

作為護衛的岑無月亦步亦趨跟在後面,毫不在意地繼續搭話:「那你平常『看到』的是什麼樣子?好看嗎?閉上眼睛是會算卦更准嗎?說我是另一個奚逐雲又是什麼意思?都說你不用算就能知道一切,這也是真的嗎?」

「前行二十六步。」星玄度說,「看右側。」

第七步時已進了城。

第二十六步時,岑無月往右邊一轉頭,入目便是一家油炸肉餅鋪,裡面飄出令人垂涎欲滴的香味。

哇,可太准了。

毫無職業道德的岑無月立刻回頭向僱主請假:「我去去就回!」

第27章

能開在入口附近的店必定有名堂, 炸肉餅店的生意興隆得很。

岑無月排隊等待直到拿著每種口味各一個的餅轉頭時,才發現面目模糊的僱主早就不在街上了。

岑無月覺得自己作為護衛可能是比較失職的那一類。

也不知道還能不能拿到護衛的酬勞。

不過啃著肉餅往外走沒幾步,她就看見了一個星家家僕在肉餅店外不遠的地方靜立等待。

她走過去, 對方恭敬朝她一禮, 雙手遞上一枚白玉竹筒。

留個信息需要用上這麼珍貴的道具嗎?

岑無月一手拿著肉餅, 只好單手彈開竹筒封口, 取出裡面紙張——好像還不是普通的紙, 摸起來貴貴的——瞟了一眼。

上面只有一個人名。

千嶂夕。

辭青曾經提過這個名字。

岑無月夾著紙條翻來覆去檢查一遍, 發現上面真的只有「千嶂夕」三個字, 不由抬頭看向家僕。

而家僕矜持自傲地看著她,呈現出一種既合禮儀又沒把人看在眼裡的絕妙平衡感。

「……」岑無月單聽過星玄度的大名,但還真不知道他卜卦是這種霧裡看花的風格。

可能「天機不可泄露過多」吧。

岑無月把紙條和玉筒隨便一捏,又順理成章地朝家僕攤開手掌。

家僕:「……」

岑無月笑眯眯道:「星玄度說會給我護衛酬勞的。」

家僕面無表情地取出一袋靈魄。

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對方臨時自己墊上的。

但岑無月還要得寸進尺地問:「這是多少時間的?一天嗎?半天?」

「自是全部的,」家僕看著岑無月的雙眼幾乎已經是一邊寫著「無」另一邊寫著「恥」了,「我家少主只在此處停留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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