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原來是你小子搶走了我的完美初遇!!」荀長生勃然大怒,揪起眼前青年的衣領。
即便被揪著校服領子,蕭不苦的神情依然淡淡的沒什麼表情,只是撩開眼皮覷了荀長生一眼,有一種別樣的氣人。
「你!」荀長生更是大怒。
「好了,別貧了。」蕭不苦直接打斷,往後一退就把自己領子給解救了出來,「米勒那邊怎麼辦?」
「哎?什麼怎麼辦?」剛剛還氣得不行的荀長生憨厚撓頭。
「他那邊因為沉浸式扮演角色所以這兩天有點反常,米勒家族的人已經找過來了。」蕭不苦把邀請函用晶片系統投了出來,黑金打底,族徽閃耀,「先禮後兵,一慣的作風。」
荀長生伸了個懶腰,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一下子就懶散了下來,「這不該問問他們嗎?莫斯會根據每個人的經歷模擬出最適合他們的角色,其他人怎麼沒事,塞西爾怎麼就到了那個人身上。」
蕭不苦瞧著精神一下子變得萎靡不振的白毛青年,默了默,從口袋掏出一卷特製的繃帶以後就遞給了他。
「謝謝啊,兄弟。」荀長生也沒客氣,耷拉著眼皮接過了那捲繃帶,然後一圈一圈地把左眼給纏了起來,只露出了那隻銀白色的右眼。
「一直開著?」蕭不苦冷不丁地問道。
「嗯。」荀長生非常熟練地在腦後打了個蝴蝶結,「最近處在交叉口上,我必須保證駛向的是正確的位置。」
蕭不苦轉頭看了眼空空蕩蕩的走廊,這裡自從盛安消失以後就被他們找藉口把住在這一棟公寓樓的學生都請走了,甚至荀長生利用身為會長的權利關閉了此處的監控,樓下則是由學生會的人時刻把守著,可以說把這個地方變成了徹底的孤島。
所以即便他們如此堂而皇之地就站在這裡說話,也並不擔心傳到外人耳朵里。
「其他路是什麼?」望著冷清的走廊,蕭不苦平靜地問道。
荀長生想起曾經看到過的那些結局。
盛安是一個既單純又複雜的人,單純表現在她的外表,似乎看起來就是個肆意妄為的少年人。複雜在於內心,其實在很多個故事裡,盛安還沒等遭遇那場清潔飛船的事故就死了。
死因有各式各樣,他努力過也拼命過,只是為了拯救她。然而到最後卻發現,一切的結果不過是因為盛安想死而已。
——她具有一定的自毀傾向,很早便埋下了。
事情的發展能夠到今天這一步真的不容易。在他看到的那些結局裡,有的盛安想不開,把這裡的一切都當作是
虛擬的,走入極端;有的盛安想開了,不願再做任人擺弄的棋子,走入另一個極端。
她的性格如同她所擅長的雷火一樣,噼里啪啦,一點就炸。沒有人知道荀長生注視了她多久,揣摩過她多久,才能一步步走到現在這個地步。
帝姬事件是整個漩渦里最重要的一部分,他不敢怠慢,所以即便知道如今不是最好的時機也還是趕了過來。
荀長生壓下舌尖疼到開始發苦的味覺,表情略顯漠然地伸出一隻手。
蕭不苦微微一頓,明白過來,把隨身攜帶的糖放在了他的掌心。
含著糖的白髮青年顯然放鬆了許多,臉上又恢復成了原來吊兒郎當的模樣,攤了攤手耍賴皮:「米勒那邊,你把消息傳給俱樂部,他們知道該怎麼做。」
這次月考有一大部分大二老生進入了情景模擬當中進行沉浸式扮演,這是經常會有的慣例,有時候還會讓普通學生進去體驗。
不過布蘭登俱樂部里的精英卻從來都不參加這類活動,塞西爾米勒之前也是如此,但這次是唯一的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