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她控制不住眼睛越來越紅,像一隻紅鼻頭的兔子,眼底兜了淚。
珝兒一直揉著眼睛,卻沒有再說第二遍,不知道是沒聽見還是不敢。
元衡見他裝聾作啞,站起身,提起他的後襟,將他拎起來,「你再說一遍?」
珝兒頓時嚇破了膽,臉色變得煞白。
元衡也沒指望他說,只冷聲道:「你給本王聽好,你阿姊想讓你留下,就算你哭到皇帝那兒,也不管用,聽明白了嗎?」
珝兒屏住呼吸,竟是硬生生將眼淚逼了回去,見晉王沒有放手的意思,渾身顫抖,隨後只能點了點頭。
元衡這才放手,「給你阿姊道歉。」
珝兒立刻癱坐在地上,可逆反心一起,便是怎麼都不肯道歉,緊緊抿住自己的嘴。
岑璠也不曾注意,雙眼無神,只呆呆坐在那裡,鼻頭泛紅。
元衡見了心疼,手撫上她的臉頰,替她揩掉了眼淚。
岑璠拿開他的手,飯還沒吃完,便站起身向門外走去。
她開門時,乳娘已經聞迅趕來。
「姑娘怎麼哭了?」
岑璠什麼話都沒說,悶頭向外走。
乳娘伸頭向里看,卻迎面差點撞上晉王,而後便是聽到珝兒的哭聲。
乳娘倒也聽到了些剛才的事,愈發不安,見
到晉王一張黑沉的臉,不管三七二十一,便先道歉,「殿下莫怪,小公子不懂事…」
元衡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凌厲似劍,堵住了她的話。
「把他帶下去,什麼時候不哭,給王妃道歉,什麼時候再給飯吃。」
元衡沒再回屋,徑直追了出去。
剛入寢殿,便是聽見低聲的啜泣。
他步子放緩了些,坐在她身邊,攬過她來,輕聲道:「莫哭…」
岑璠坐得離他遠了些,「我沒事。」
元衡沒揭穿她,道:「你放心,孤叫人看著他,若他不道歉,便一直餓著。」
岑璠道:「他討厭我,你餓著他有什麼用?」
元衡道:「他離不開你,只是有恃無恐罷了。」
他這說的是實話,她對這個胞弟太在意了,就算是個蠢貨,也能看出來她的在意。
有些人便是這樣,對輕易得到的情意肆意揮霍,因為知道無論怎麼傷害,對方還是會義無反顧對自己好。
久而久之,只要愛的那方有一點不合自己心意,都敢隨意惡語中傷,只是為逞一時之快罷了。
實為無恥。
元衡忍住沒去罵出聲,又將她攬近,「這次你聽我的,他會給你道歉。」
岑璠點了點頭,她還是不想同他離這麼近,想要從他的懷裡退開些。
他卻忽地一聲輕笑,臂上用力,兩人之間便又沒了縫隙,「皎皎不覺得,你現在做的,和孤所做沒什麼兩樣?」
岑璠卻不明白他指的是什麼事。
元衡又說明白了些,「皎皎想強留住他,孤也想留住皎皎,你現在可是能明白了?」
「他被這些人帶壞了,我必須把他帶離洛陽。」岑璠反駁道:「他本來該是我的阿弟,是我的至親,這不一樣。」
可她本也是該他的妻,一心一意對他的妻才對…
元衡心底這麼想,心裡愈發堵悶。
她這番話的意思他明白,她還是不想留下來,甚至是將她的胞弟帶去晉陽,她也還是牴觸一直留在他身邊…
說不定哪一日,她便會帶著她那沒用的胞弟一起跑了。
岑璠還在想珝兒的事,「我這些日其實也想了,珝兒他也許只是不喜歡讀書,到晉陽後若是能有個師父帶著習武,說不定他能堅持下去,總要會些什麼才對。」
元衡覺得,她好似將整顆心都撲在了珝兒身上一樣。
一個長姊,考慮的事倒像是當母親一般。
若是他們將來有個孩子,她大概也會如此吧,或許到時候她還是不會去關心他,但會一門心思都撲在孩子的身上。
孩子…。
如果他給她個孩子,那也算是她骨肉至親,她心那麼軟,應該不會真的殺了。
或許她會恨他一段時間,但她生了以後,會做個好母親。
忽然,有一種很瘋狂的念頭在腦中產生,愈演愈烈。
他心如隆鼓,曾經的前路迷茫仿佛在一瞬間清晰了起來。
他道:「皎皎放心,他若想習武,趙巍便能教。」
「還在年中呢,皎皎開心些。」=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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