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衡並沒有否認,卻不肯承認自己醉了,「朕酒量還是好的,從小就很好…」
岑璠沒反駁他,也沒打算說什麼,元衡卻是冷不丁又說道:「朕還記得昨日說過,要幫你看一看那幅畫呢。」
岑璠聞言,目光落向他,她的黑眸清亮透徹,目光里映著他,照的元衡有些心虛。
他低下眼,道:「那幅畫朕今日拿走又看了看…」
岑璠看向他,「那陛下可有發現什麼?」
元衡將杯中的一杯酒飲盡,嘴中含著一口酒,許久才咽下道:「還沒有...」
他問道:「皎皎可能想起,岳母臨終前都說了些什麼,比如說...為什麼要將這幅畫交到皎皎手上?」
岑璠的確不知道,「阿娘臨終前已經不清醒了,那時她睜開眼便要找這幅畫,我覺得這對她而言,肯定是很重要的東西。」
元衡靜靜聽著,似是想了許久,又問道:「那...蘇媼她當年是隨岳母一起去的嗎?她可有說什麼?」
岑璠搖頭,「乳娘是和阿娘去了京城,但當年母親進宮時,乳娘卻一直在宮外。」
「我也困惑過,為何乳娘會不知道母親說的那幅畫,後來想了想,覺得那幅畫很大可能是母親在宮中畫的。」
「那皎皎為何一定要得到那幅畫?」
岑璠覺得他可能是喝醉了,一時想不過來,耐心解釋道:「那是母親臨終前想得到的東西,我當然要為她爭到,況且...」
「況且什麼?」
岑璠話音頓了頓,道:「乳娘說過,母親臨終前唯一的遺願便是向皇后報仇。可我這些年一直想不通,母親既是要找皇后報仇,為何隻字不說父親。」
她知道,母親是皇后打死的,可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是她的父親。
虞佑柏,才是那個最該死的人。
她不肯接受母親愛慘父親的事實,愛到愚昧,愛到讓她丟了性命卻選擇原諒。
「也許那幅畫裡有更多真相,還有關於父親的事。」
也許到那個時候,她就可以拿著母親的畫對著珝兒說,不是母親不想要這個家,他們的家是父親親手拆散的。
元衡靜靜聽著,目光不知落在何處,「若不是這些呢?」
「什麼?」
元衡看向她,目光觸及的那一剎那卻又躲開,「我是說,若這些都不是呢?不是你的父親,也不是皇后?」
岑璠不太明白他的意思,元衡也不知道如何同她說起。
他又抿了一口酒,才又說明白了些,「我是說,岳母肯定不會像朕的父皇那樣,除了皎皎說的那些仇,或許也是想借畫同皎皎說些什麼吧...」
可那幅畫上畫的是母親自己,就算是母親留下的遺願,也是關於自己...
岑璠皺了皺眉,否認道:「應當是不可能。」
元衡悄然閉上了嘴,「或許吧。」
他輕輕笑了笑,「關於那幅畫,只要皎皎想,朕會幫你看明白的...」
*
初十過,未至上元,便要啟程。
出發去軍鎮的當晚,元衡在太極殿內坐了許久。
燭台中的蠟燭燒了一半,燭光搖曳,如夢似幻。
一疊疊軍報閱畢,疊放整齊,元衡卻沒有立刻起身,回含章殿看自己即將別離的妻兒。
他的手旁放著一幅畫,一隻手中捏著一張泛黃的紙條。
皇宮內的燭用的都是極好的蠟製成,可這支燭的燭光卻燒的極不穩,焰火凌亂。
忽然那燭爆開一下,元衡醒過神,低下頭去,手指微微動了動。
那泛黃的紙條被捲起,他手緩緩移動,將那張紙條對準畫軸。
手放開的一剎,那張紙條便滑落到了畫軸里。
元衡靜坐了很久,才又將畫軸一端的圓鈕旋緊,未在用米漿封存,叫來了人。
他維持一個姿勢坐著,直到殿外的人通報,才動了嘴唇,「進。」
進來的人是墨群。
元衡淡然問道:「蘇媼的事查的如何?」
墨群道:「有些眉目,但尚不明朗。」=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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