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人魚，」塞切爾那張俊臉上划過一絲不屑，「人魚還不好找，科研院裡有成群的人魚，那種連句話都聽不懂的東西不值錢。你想要的話到時候我跟人打聲招呼，你直接去挑就行了。」
「那我先謝謝爸爸啦，能自己挑就最好了，我會好好工作的！」金髮的青年眯眼笑了笑，湛藍色的眸子裡是掩藏不住的興奮與躍躍欲試，「等明年的時候我就帶著我的人魚一起去宴會，也拿個皇室的承諾試試。」
女人看了眼兒子，一臉無奈地搖頭，「那你就挑個好看點的吧，最好能智商高點，這樣才好拿獎，以後相處起來也不那麼費勁。」
看著下人托著禮服出去了，客廳里只剩下了他們一家三人，沃克將軍才脫口而出，「不用羨慕維諾有人魚，要不是之前他醒過來了，他那條丑魚估計就是你的了。」
嗯？這是什麼意思？
一旁的母子倆第一次聽沃克將軍說這話，不由得愣在原地。
「父親，你是說……」尼克勒斯腦筋轉的極快，一瞬間就懂了沃克將軍表露完全的意思，錯愕地壓低了聲音，「我哥之前要是沒醒過來，那他的軍功和人魚都會落到我頭上？」
宋黎玥看著丈夫沒出聲，悄悄捏緊了手指，半垂下眼帘，遮住了碧藍眼眸里閃過的一抹扭曲神色——怎麼就沒死呢，攪事精。
事情已經過去快兩個月了，塞切爾一想起那次原本天衣無縫、一箭多雕的安排被維諾一個甦醒打破，還是忍不住鬧心。
但他已經沒什麼掩藏的心思了，想著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讓母子倆知道也無妨。
「嗯，之前運作了一下，要是他沒醒的話，有一部分軍功能落到你頭上，你現在可能已經是第三軍最低上尉級別的軍官了。或者只要他醒後稍微改一下戰後報告，也能給你分一部分軍功。」
塞切爾皺了皺眉，「但他跟我扯皮半天，就是不肯，連自己親弟弟都不願意幫襯一把。」
完全沒有想過這些年來，這個家庭對維諾絲毫沒有家的意義——如果家人都不管他死活，那有親人和沒有親人又有什麼區別呢？
宋黎玥沉默了一瞬，嘆了口氣道：「哎，這些年是我們疏忽了對維諾的關照，他跟我們離了心也是可以理解的。」
這話不說還好，一說就如在快要熄滅的柴火堆里澆油似的，更加深了沃克將軍對大兒子的不喜。
「當父母的冷落他幾年，他還怨恨上了，」男人眼中閃過輕蔑，「就這點肚量，那他一輩子也就這樣了，走不到高處。」
女人聽得舒心，精心塗過口脂的紅唇挑起一個溫婉的弧度，婉聲道：「也不一定非要到高處，平平淡淡的一生也可以是幸福的。」
「父親你別這麼想，」金髮青年看似不贊同搖了搖頭，「我倒是挺慶幸我哥能醒過來的，不然接手他那條人魚的就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