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澤老師,你怎麼過來了?」她停下手中在和的麵團。
白澤打量了她一眼,發現葉時音今天穿了一套淺綠色森系短裙,長發用淺綠色髮帶纏繞披下。是很清爽甜美的造型,與她自己的襯衫高腰裙相比,完全是兩個極端。
收回隱晦嫌棄的目光,白澤才說明來意:「最近許多幼兒園出現了孩子食物中毒的現象,你們要注意,每天採摘的蔬菜和水果要洗乾淨,供應商送來的東西要仔細檢查,還有,過夜的食材該扔掉就扔掉,第二天就不要用了。」
葉時音驚訝:「很多幼兒園都這樣?會不會是流行性病毒,衛健局調查結果出來了嗎?」
白澤搖頭:「不是流行性病毒,新聞對外稱是食物中毒。」
一個幼兒園食物中毒就算了,很多幼兒園那就不正常了。葉時音心裡想,但她也沒辦法證實,只能自己更加注意些。
「嗯,我知道了,最近都會注意的。」葉時音回道。
白澤看向蒼山,這大塊頭才跟著道:「我知道了。」
她覺得蒼山最近好像對他有點冷淡,以前她說什麼都會馬上回應,現在讓他做事也沒有以前積極了。
最近只要葉時音在,好像什麼事情都不順心。白澤蹙眉,後面囑咐葉時音的語氣變得頤指氣使起來。
葉時音沒注意到白澤態度的變化,待她走後陷入自己思考中去。
「小葉,你是個好人。」小雨滴答聲中,蒼山的聲音響起。
「嗯?怎麼突然這麼說呀?」葉時音恍然反應過來。
「她,對你像命令僕人一樣。」蒼山想到什麼,補充道:「以前她就是這樣對我的。」
以前白澤讓他做事也總是像方才對葉時音那樣的語氣,他那時候未覺得有什麼。可是自從和葉時音共事後,他發現原來同事之間可以像朋友一樣相處。
他搬重物時,葉時音會力所能及地搬掉其他小物件;他累得滿頭大汗時,葉時音會給他煮冰鎮綠豆湯;他因為事情多把葉時音吩咐的菜忘記了,她會說「沒關係,我去采就好啦,你忙你的。」
她會教他怎麼在筆記本上把每件事條理清晰地寫出來,遇到重要的事項要提前定鬧鐘,有規律的事情要在心裡默記,下次遇到的時候才不會慌張。
他從前一個人默默地做事,從沒有人關心他、教他,現在不是了。
有了對比才知道,原來白澤就像對待一個奴僕一樣對待自己,剛才又那樣對待葉時音,所以他心裡很不爽。
葉時音「噗」地笑出聲:「什麼僕人啦,白澤老師只是比較嚴肅,她說的那些確實很重要。」
蒼山沒再說話,反正他決定了,以後不會讓葉時音被欺負。
這天兩人確實在食材上慎之又慎,安全地度過一天。
又逢晚上,下了一天的小雨忽然越下越大,葉時音沒想到鰲靈和奉翊如約地來上藥。
葉時音心疼,邊上藥邊說道:「外面下那麼大的雨,你們這樣來回會感冒的,還有這傷……」
咦?她本來想說這傷胳膊等下不要碰雨了,沒想到奉翊昨天還一大片的淤青,今天已經好了快一半。
「看來這藥還挺好用的,我要好好記下來。」葉時音自己在那邊嘀咕,「等會我送你們回去吧,這雨越來越大了。」
鰲靈不知從哪裡扯出一把巨大的傘,葉時音抬頭看,那傘跟大學時候擺攤的遮陽傘差不多大,能遮七八個人。
葉時音抽了抽嘴角:「你們怎麼拿得動……」
鰲靈輕鬆地掄起這把巨傘:「就這樣拿啊,一點都不重。」
葉時音眼神隨著巨傘向上又向下,問:「哪裡來的……」
「兮兮老師送的啊,她說用這個遮,既鍛鍊體力又不會被雨淋到」。鰲靈邊收傘邊回道。
果然是兮兮老師會送的東西。一想到平時斯斯文文的兮兮老師那一身肌肉和那一院子的啞鈴,葉時音忍俊不禁。
她笑著搖搖頭,把藥敷好了,又輕輕吹了吹,問奉翊:「還疼麼?」
奉翊眼睛一動不動地盯著葉時音:「不疼了。」
被這麼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盯著,葉時音心都化了,溫柔道:「你以後不要再被欺負了,如果和別人打架一定要避開要害,要護著自己的頭、肚子,這些地方都是很脆弱的。」
奉翊還是一動不動地盯著:「姐姐不覺得打架不好嗎?」
葉時音想了想,語氣略嚴肅:「打架當然不好啊,但是假如有人打你,你就要打回去啊,不然別人以為你好欺負,下次都來欺負你。」
話音一落,鰲靈和奉翊不約而同地、滿眼崇拜地看著她。
奉翊突然問:「要是小葉姐姐是我的媽媽就好了。」
葉時音失笑:「你媽媽才是世界上最愛你的人哦,不可以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