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崖低頭,看著那張蒼白卻無畏的臉,沉默不語。
重明也跟他對視一眼,兩手枕在後腦勺,繼續說道:「所以我跟蹤那些精神病學生,終於有一天,發現那個學生自殺前去了一個地方——他們學校廢棄的游泳池,那邊有個人在等著他,竟然就是他們班班主任。」
「這班主任跟他對視了一段,然後念了什麼咒語,很長,我記性不好,沒記住,但我能肯定,他這咒語是用的是上古語言。於是我上去抓住他,那個狗東西就拿那學生扔進水池裡,我分神去救人,結果那狗東西偷襲我,結果就變成這樣了。」
奉崖問:「之後還有交手?」
重明給了他一眼刀,「我都這樣了還怎麼跟他交手,你是要我的命嗎?」
奉崖默了默,問:「那有何其他發現?」
「這個上古咒語我以前聽過,沒有幾個高階大妖會這個法術。我猜測,這個人要麼是深山老林哪個犄角旮旯里煉就來的,要麼就是四大家族裡的妖。能用這種上古法術,要麼家族存在夠久流傳下來,要麼就是哪個犄角旮旯里找到古籍練了上千上萬年。我個人比較傾向於前者。」重明分析道。
「我想法同你一樣,四大家族可能性最大。」
「大概率是了,但不知道是哪一家。不過已經被我逮到兩次,現在消停了點些,但我跟你打賭,以他們的野心應該還會繼續作惡,否則第一次被我抓到後就應該收手了。」
「需不需要我出手?」
重明擺手,原本想翹個二郎腿,發現一隻腿抬不起來了,只好作罷,將沒受傷的腿擺了個舒服的姿勢,回道:「這種小事就交給我吧,你這尊大佛還是去處理那些山啊海的大事吧。」
奉崖:「不衝突。」
重明:「不用,我已經想出對策了,到時候查出來你再去抓就是了,那些個大家族我各個都是牛人神經病,我打不過啊。」
奉崖:「不是四大家族的,你也不一定打得過。」
重明:……
「損我你是能得到什麼好處是嗎!」
奉崖:「陳述事實而已,讓你不要自欺欺人。」
重明現在腳受傷,不然很想一腳踢過去。當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奉崖無視他的憤怒,繼續說道:「此事需得儘快解決,否則人界將會大亂。」
重明「嘖」了一聲,贊同道:「我也這麼想。」
「你最近先好好療傷,等腿好了再去查,近期他們應該不敢再行動。」說完,奉崖眼神落在那隻包裹著紗布的腿上,手裡變出一個紅色手串,「這個給你。」
重明看著那紅燦燦的手串,兩眼發出精光,興奮地問道:「這是什麼法器,看起來很不錯的樣子!」說著將那手串搶過來,戴在自己手上。
「遇到危險時,彈出一顆,它會追人,除非他能躲開,否則都會被這珠子射穿。」
重明小心翼翼地撫摸這個手串,十分愛不釋手:「這次怎麼這麼大方,之前那個項鍊我求了多久,你最後還是給了小葉。」
奉崖聽到那個項鍊,便想到那天葉時音說,她要徹底忘掉他,臉色便沉了下來。
重明的所有注意力都還在那手串上,並未發現奉崖情緒的變化,過了好一會才收了臉上痴痴的表情,抬頭問:「對了,今天怎麼叫小葉一起去測試新車?你不是不要人家了,還做這種事?」
奉崖冷道:「為何不能叫她一起試車?」
重明無語,奉崖真是白活了九萬年!在其他方面都跟人精似的,怎麼在這方面就跟白痴似的,他嚴重懷疑奉崖是個老老老老老處男!
雖然他也是個……咳,處男,但是他看這兩人之間的事情就看得特別清楚。
「你這種行為不是很奇怪嗎?你又不喜歡她,拒絕後又主動單獨和她一起,在人界,你這種叫什麼來著?我想想……」重明手指點著腦袋想了很久,才形容道:「叫『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人家不追你了,你就覺得可惜,非得再給她點希望,讓她繼續追著你跑啊?」
「我沒有這個意思,我叫她一起試車,是因為我就是想和她一起試車,就這麼做了,以我本心為之。」奉崖回道。
重明聽這話,慍怒道:「你這樣隨心所欲,萬一又傷到小葉怎麼辦?」
奉崖是三界唯一的神,他想隨心所欲誰敢置喙?可是葉時音是人類,她能經得起三番兩次地被傷害?
神的壽命那麼長,即使被傷再用幾百年幾千年的時間去消化就是了,那葉時音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