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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明艷的少年郎,就連路過的人都會忍不住瞧上兩眼,卻不明白少年為何流露出不符年齡的惆悵。

沒一會,葉親聽到人群開始吵雜,有人歡呼,有人大叫,大家紛紛讓路,本來就熱鬧的大街,中間留出了一條寬敞的路。

「啊啊啊,太子殿下來了,太子殿下來了,今年皇室祈福的人是太子殿下。」

最前面的那輛馬車,錦簾緊閉,葉親看不到秦硯,但他知道秦硯就在裡面。

葉親端詳著那輛華麗的馬車,嘴角微微勾起,卻給人一種苦澀的感覺,他離開酒樓,騎上他的高頭大馬,直奔祈福車隊而去。

原本車隊不急不緩,卻突然一陣嘶鳴,所有人都還在震驚中,葉親勒住韁繩,馬蹄抬起,攔在了馬車前頭。

整個隊伍被迫停下。

這一切發生的太過突然,那些人根本沒看清,也沒想到,居然有人敢攔車,這可是大楚國的祈福大典,蓄意搗亂,那可是殺頭的大罪啊。

待眾人看清是何人時,倒抽一口涼氣,他葉親怎麼敢的?

秦硯馬車的兩側,分別是帶刀侍衛,見此情景,早已刀刃出鞘,等候命令。

葉親卻對這一切熟視無睹,他眼睛死死盯著那扇門帘,開口,聲音有種隱忍,卻很有力,

「秦硯,跟我走。」

除了隨行的人震驚,就連兩旁的百姓都不敢相信,大楚國祈福大典這麼多年,從沒有人敢攔路,更不要說當街搶人,搶的還是太子殿下。

他葉親這是要當街劫持太子殿下,活膩了。

一旁的大總管捏著嗓子大叫,「葉親,你好大的膽子,皇室的馬車你也敢攔?你可知這是殺頭的死罪。」

葉親連眼神都沒動一下,帶著一種散漫又頑劣的語氣,「哦~那死便死吧。」

他說的很輕巧,仿佛生死於他而言,都不及此刻他的所作所為。

葉親的這一舉動,更加坐實了之前的傳聞,老百姓永遠樂於看到這些場面,這比浩浩蕩蕩的人群穿過京都大街來的更加有趣。

他們誰都沒有散去,都在等著,等著這個大膽的葉親會被怎麼處理,而他想讓太子跟他走,簡直痴人說夢。

秦硯的馬車錦簾依舊閉上,就連後一排馬車上的柳西竹都掀開門帘看個究竟。

葉親就這麼攔著隊伍,他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是秦硯一直不出來,他覺得自己會一直攔在這。

錦簾被撩起,秦硯,終於從馬車上下來了。

葉親看到那雙眼睛,他沒有告訴過秦硯,其實,在他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他就移不開眼了。

他們好像很久沒有見過了,很久沒有這麼近距離看他了,曾經親近到同床共枕,如今,明明就在面前,葉親卻感到他們相隔很遠,遠到葉親認為,這次秦硯如果不跟他走,那他們的這一輩子應該就會漸行漸遠。

秦硯看向葉親,走到少年身邊,少年騎在馬背上,逆著光,用一種委屈倔強又破碎的眼神看著他。

秦硯害怕看到這樣的眼神,他知道葉親,了解葉親,少年紈絝卻固執的很,他讀懂了葉親的眼神,那是一種決絕,一種無法回頭的決絕。

這個眼神讓秦硯害怕,害怕到他開始懷疑他所做的一切是不是都錯了,對他冷漠,對他視而不見,把他推遠,推離自己身邊。

如今,葉親騎著馬,就在他的面前,俯視他。那根紅色髮帶鮮艷刺眼,隨著風搖動,輾轉落在葉親肩膀處。

他與葉親之間的結局如何,這個決定權,葉親交到了秦硯手裡。

葉親又一次緩緩伸出手,再一次開口,聲音有點沙啞,有點低沉,帶著永不回頭的決心,帶著最後的一腔孤勇,

「秦硯,跟我走嗎?」

少年由一開始的「跟我走」到再一次的「跟我走嗎」,有了些許猶豫,還有些許動搖。

兩旁的百姓,隨行的官員,都在看著這一幕,這個他們不曾想到的變數,太子也沒發話,所有人都在等,等一個結局。

百姓們都在看熱鬧,這對於他們來說,這些達官顯貴的熱鬧最好看了,他們等著太子會怎麼羞辱葉親,會怎麼處罰葉親。

也有人嘆息,明明世子也是一個挺好的人,怎麼就死腦筋不懂轉彎呢,明知太子對他無意,還要死纏爛打,若是死纏爛打有用的話,那他葉親現在早就上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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