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發的前一天,葉親將自己為秦硯求的平安福和自己為他寫的那首詩,一併交給了雲禮。
「雲禮,你找機會將這兩樣東西交給百曉生,百曉生看到就會懂得。」
「還有,我不在京城的日子,留白畫館就先關了吧,開著也沒什麼意思了。」
「葉哥哥,你真的要去北境嗎?能不能帶我跟小南小北一起走,我想跟葉哥哥在一起,你到哪我就到哪,我本來就是投奔你的,你不在,我也不想留在京城了。」
葉親摸著雲禮的頭,「傻孩子,你那麼聰明,只有在這裡,你才有更好的人生。」
雲禮搖頭,「我不要更好的人生,我現在對自己的生活很滿意,我不求以後多好,我就想跟著葉哥哥你走,我本就無家可歸,你在哪,哪裡就是我的家。」
葉親最終還是拒絕了雲禮的要求,告訴他,留在京城繼續做之前的事,以後有消息了可以告訴百曉生,雲禮這才作罷。
晚間,陳敘過來,得知葉親要回北境,第一個不同意,「你真的決定了?你捨得京城的一切?你再次舍下我一走了之,葉親,你真沒良心。」
葉親抱了抱陳敘,「咱們永遠都是好兄弟,我只是想換個地方,又不是一輩子不回來了。」
「誰信你的鬼話,哥好不容易叫師白櫟把你救出來,你說走就走,你知不知道哥為了你,犧牲了色相。」
葉親知道師白櫟喜歡陳敘,經歷過這件事,他們之間的關係緩和了,或許陳敘也開竅了,「好了,你怎麼還哭上了,我保證會回來,到時候咱們再一起去倚紅樓怎麼樣?」
「好,說好了,別到時候又反悔,而且,你可要儘快回來,我最多等你兩年。」
「說好了。」
為什麼離別總讓人痛呢,大抵是我還有很多放不下,放不下的人,放不下的過往,放不下年少時意氣風發的自己。
第二日,葉親跟著舅舅啟程了。
*
離別的風似乎帶了哀愁,吹進了皇宮,秦硯在回京半個月後終於從昏迷中醒來,他醒來後的第一件事就是詢問百曉生,葉親有沒有來找過自己。
百曉生將葉親留給他的兩樣東西給了秦硯,「你自己看吧,那小子跟他舅舅回北境了,他叫你現在安心養傷,不要想他,不要找他。」
秦硯呼吸一怔,他摸著錦盒,小心翼翼打開,是葉親給自己寫的詩,工工整整,秦硯都能想到,一個不愛讀書的人要寫多少遍才能寫成這樣。
百曉生給秦硯全身檢查了一番,沒什麼大礙後就離開了,遭遇這樣的事,百曉生覺得應該讓秦硯一個人待一會,冷靜冷靜。
在百曉生離開後不一會,秦硯便叫李青過來,讓李青把自己昏迷時葉親發生的所有事都告訴他,不能有一點隱瞞。
李青聽命於秦硯,只能一五一十全說了,包括葉親被陷害進了大牢,包括他被楚霖廢了一雙腿。
李青出去後,秦硯握著平安福,仿佛所有的力氣都用在了上面,他覺得快不能呼吸了,心臟都揪了起來,葉親為什麼離開?離開是因為腿廢了嗎?
或許是胸口受傷,或許是聽到葉親在自己離開後所遭受的罪,自己走的時候明明叫了暗衛保護他,為什麼還能讓這一切發生?秦硯捂著胸口,眼前發黑,因為極度的憤怒,氣血攻心,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秦硯在醒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再一次昏了過去。
等他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三天後,他什麼話都沒說,只是問了李青,楚霖關在哪裡。
楚霖是皇室,雖然有他父親的關係,沒有被關在大牢,但是想要隨意活動也是不能,他偷竊考卷又栽贓,就算有三王爺護著,一頓打罰少不了,只是現在還沒定罪,大家都在猜三王爺楚蕭是想拖著,等人們淡忘了這件事,他就想辦法讓楚霖出來,還能免於一頓罰。
只是他們的算盤打得再好,也有意外的時候。
楚霖困在院子裡,雖不能出去,但吃喝都不錯,他悠哉等著他爹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