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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沙啞的聲音陳述著這句話。

「尊主,沒有。」

然燕除月穩如老狗,充分扮演著一個傀儡的身份,直勾勾地盯著祝雎凸起的喉結,按照初始設定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尊主,臨,我,床上,等。」

——尊主臨走前,讓我在床上等。

話倒是說得費勁,要想表達出多餘的意思,也得用詞簡練,詞還沒說完,下一個詞就蹦出來了。

他咽喉部位的軟骨凸出,生得精緻,冷白的皮膚下會隨著他偶爾說話上下滑動。

如果燕除月有呼吸,那麼此時二人必定是呼吸交纏,看誰先自亂陣腳。

祝雎似乎覺得掃興,慢慢的掀起薄薄的眼皮,視線從她的略帶柔和弧度的花瓣尖一樣的下頜掠過,朱唇瓊鼻,剪水秋瞳。

他抬眼掃視一圈,眉弓骨下壓似與長睫相抵,在眼窩投下濃重的影子。

復又垂眸,淡櫻粉的嘴唇貼著她的耳邊低語,喉結震顫:「月奴,允你開靈。」

帶著寒意的髮絲毫不留情地摩擦著她的脖頸,若非不能動彈,早就一個激靈地躲開。

一聽這話,燕除月的目光下滑,精巧的喉結,凸出的鎖骨……收斂住爆發力蟄伏在冷白表皮下的肌肉,而後是勁瘦有力的腰身。

一瞬間的寂靜後,如同打開了枷鎖。

燕除月感到自己的世界天崩地裂。

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將手戳進祝雎腰腹處的劍傷,聽見他急促的吸了一口氣。

燕除月手上鮮血淋漓,然後她不受控制地垂首舐去。

與飲血茹毛的魔梟無異。

自她甦醒,有少數重要的記憶,但是作為傀儡仍然受祝雎制約,他的血對於她來說,帶有奇異的香甜,無時無刻不再吸引她。

以血養邪物,自古以來備受批駁。

有朝一日,必將噬主。

祝雎也任她將他推倒,順勢躺在床上,審視地望著她能做到哪一步。

她曲腿俯身,在傷處汲取熱意。

腰腹的傷處被異物攪弄,自愈又撕裂,讓祝雎沉浸在這一場傷痛給他帶來的愉悅里。

他眉目舒展,牙齒卻緊緊的咬住下唇,艷紅如血,喉結劇烈地上下滑動著,不時地冒出短暫的氣音。

傷處的仙氣被燕除月盡數取走後迅速癒合。

她茫然地抬頭頓在原處,沒有生機的樣子,心裡卻如萬馬奔騰,腦子暈乎乎的,真是作了大孽,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忽然,她瞧見祝雎唇上的鮮血,慢慢地往上攀爬,笨拙地淺啄著他的嘴角,將自己也染的唇色如花。

燕除月在祝雎的鮮血注入的那一刻,明顯感覺到自己有了更多活動的,在對飼主鮮血的癲狂渴望後清醒下來,就見自己在胡作非為。

她深知祝雎多疑,猜測他以為她不會放下身段,去靠一個全仙界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邪魔苟活,以此來推斷她的聚魂程度。

在一個呼吸間,燕除月做下了一個決定,她的頭慢慢下滑,鼻尖貼著他的下頜,唇瓣在他的脖頸處流連。

見祝雎沒有制止,她一不做二不休的咬了下去,口腔瞬間瀰漫著鮮甜。

嘶……

祝雎剎那仰起了頭,漆黑的瞳孔收縮成尖針,喉間發出難耐的淺吟,像羽毛撓在人的心間酥酥痒痒。

他不由自主的曲腿,腳趾蜷縮,白玉般的手指結泛著粉攥緊了身下的軟綢。

第2章 傀絲戲(2) 他潤潤的眼眸裡帶著迷濛……

他潤潤的眼眸裡帶著迷濛,伸出的手卻精準地掐住燕除月的脖子,制止了她。

幾乎是情形顛倒,她叉開腿跌在身後往後倒,只見髮絲一陣飄揚,天旋地轉間就已經被他掐在身下。

好在傀儡沒有呼吸,眼珠也是取上好的珠寶鑲嵌而成,並不能真正像有靈識的人一樣靈動。

她的眼珠卻能夠感受到些許的溫度,濕度以及風。

燕除月的琉璃般的眼珠儘管被他垂落的鴉青髮絲所擋住大半,卻也因為折射跳躍的燭火發出流光溢彩的光芒。

眼珠猶如稀世珍寶,卻無神采。

他只一笑,眼神卻又冷又毒,他單手扣好頸下的金屬扣子:「你活著的時候,傲骨還沒等我抽出來就隨你一起死了。」

「死了又聚魂,現在倒是像附骨蟲。」

他的手微微顫抖,眼尾帶著胭脂紅是女子姣好的面容上獨有的色彩,在他略帶潮紅的臉上並不顯得女氣。

反而帶著一種妖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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