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瞧,都掐紅了。」
燕除月的眼神落在他身上,很快就移開,有些飄忽,而祝雎感受到她的注視,忽然變得亢奮起來。
他的白皙的胸膛甫一遇見空氣,便有些瑟縮,腰間的肌肉不斷收緊,牽扯到燕除月留下的印子產生隱秘地疼痛。
可是,一想到這是燕除月為了救她師弟而留下的,而不是特意留給他的,祝雎的笑意漸漸淡去。
真礙事,還是得殺了月陰晴……就今晚吧。
燕除月一時不知道說些什麼,她知道祝雎的身子容易留下印記,也不曾想她一捏住他痒痒肉,腰側便變得紅紫起來,她默默放下手中的帕子,「抱歉。」
祝雎拿起劍緩緩起身,衣服半搭在他身上,露出了大半個肩膀,白的跟玉一樣。
他將劍放在燕除月的頸前,迫於劍鋒,她被壓在牆壁前,身旁便是放著的水的銅盆。
他看著燕除月眼角帶著紅,連唇上也是,莫明地帶著一股艷,劍上原本便染著血,是很快乾涸掉了,現在蹭在她的衣領上留下暗色。
祝雎看著她的唇,睫毛垂下又很快的抬起,他直勾勾地盯著燕除月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裝作不認識你師弟?是怕我殺了他?」
燕除月動了動唇,想要辯解。
卻聽見祝雎一聲嘆謂:「你會騙我,我說不過你,還是讓我吃了你吧……」
燕除月心中還想著祝雎控制不住要殺了她的時候。
沒想到他親了上來。
將她的話全堵了回去,燕除月遲疑地感嘆,原來這就是祝雎所說的吃啊。
她的唇破了道口子,她被攫取著血液,燕除月的手推著祝雎,一碰到他冰涼的身體就打了個寒顫。
祝雎不滿燕除月的抗拒,他興奮到發抖,連呼吸都忘了,他身上呈現一種病態的白皙與紅潤,汗濕的黑髮貼在額上。
他很快感到無法呼吸,窒息感將他包裹,他睜開朦朧的眼,睫毛沾染著濕意。
他看著燕除月的眼角有紅色的水痕划過,她的眼中有他看不懂的複雜。
他滾燙的內心逐漸冰涼,心中鈍疼,如一條毒蛇在裡面啃食著,他慢慢放開了燕除月,艱難的抽著氣。
祝雎聲音乾澀,劍「哐當」一聲掉在地上,他冰涼的手撫了上去,他擠出一個笑容卻有些難看。
他說:「燕除月,你為什麼哭了啊。」
第45章 渡河(七) 殺死他
琵琶鬼手裡拿著一團胎髮, 收斂著一絲絲的黑氣四處遊走著,看見城中一下子多出了穿著一模一樣裝束的人。
它心中覺得疑惑:「這些人看樣子和上界的仙人好像,還都是白衣飄飄。」
「莫不是知道了我在下面吞噬魂魄, 跑來捉我了?」琵琶鬼的一生在稷水渡亡人, 好不容易出來了, 自然毫無收斂。
最近接了個四域之朝長公主的大買賣,做好了就可以有正兒八經的廟宇棲息, 只是沒想到, 那家人還真是怪異,父殺女,女殺子的 。
琵琶鬼巧妙的躲過那些人, 循著手中胎髮的牽引, 咂巴了一下嘴趴在窗台, 他本就是一團邪祟霧氣, 見裡面的情形不由睜大了眼。
喲, 老相識了。
打起來打起來!它在心中為燕除月與祝雎冷凝的氛圍搖旗吶喊, 只恨不得他們打個昏天黑地兩敗俱傷,他好上去撿了一個漁翁得利。
那男的把它小半個身子都撕沒了,那女修直接把拔劍把它削了一頓。
它豎起耳朵聽著裡面的動靜,那男子正在問那女修為什麼哭了。
琵琶鬼再三確認自己手中的胎髮顯露出的的牽引遙遙指向那男子, 聽見這話它不由皺緊了不存在的眉頭。
這四域之朝的宿氏掌權者還一個比一個奇怪, 嚯, 劍都架在人姑娘脖子上, 不得嚇哭才怪!
「我不會哭。」燕除月衝著祝雎搖頭道。
琵琶鬼就愛聽別人的故事, 並以人魂魄心愿為食,它嗅到八卦的味道,他暗暗嘖了一聲, 又是一個嘴硬的姑娘。
它知道裡面的人十分警覺,於是努力將自己收縮收縮成了個拳頭大小,躲在一旁看著熱鬧,等個人僵持的時候,它再衝上去。
燕除月察覺到不對勁,可祝雎卻對著她道:「我知道你在騙我。」
此刻的一種平衡感被打破了,打破的一種是燕除月苦心經營的良好氛圍,另一種是祝雎的信任感。
或許他本就多疑,只是表露出來對燕除月的信賴,暗藏鋒刃直至在某一刻爆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