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季蘇回來了?」一個女修在巡邏的末尾趁著間隙嘻嘻哈哈的給女主打了招呼,「我就說你還要回來的,姜琸那小子睡覺把你那兒也占了,他本來就是靈藥也治不好的臭腳丫子。」
燕除月:???
什麼叫睡覺把她那兒也占了?
明河遺夢的主人是脾氣軟的柳九,所以安護便會鬆散許多。大家對季蘇印象還不錯,再加上季蘇可能會抱上大腿,哪怕是她翹班眾人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是禮貌了三分。
柳九的明河遺夢就是一個世外桃源,瀑布、竹林、飛樓還有仙鶴,怎麼看都比分給祝雎的水月鏡天要熱鬧的多。
說話的女修上官青於是被單獨叫出來盤查祝雎,她還以為是來拜訪柳九的,沒想到是真少爺打上門來了!
上官青只聽說了柳家的烏龍,不知道真的正君嫡子是什麼樣,現在祝雎站在她面前,她連忙一拱手,退到燕除月旁邊悄悄戳了戳。
用二人才聽得到的聲音道,「是我想的那樣嗎?真少爺發誓回來奪回他的一切?」
看樣子季蘇和她的關係不錯,燕除月扯了扯嘴角,「沒那麼誇張。」
「祝公子稍等,九少爺還未歸來,您先移步正廳。」上官清有鼻子有眼的又沖祝雎一拱手,沖旁邊的人一時眼色讓他帶路,不由分說的便要拉著燕除月走開。
柳九失魂落魄的從家主院裡出來,他們是有目共睹的,只是都制定好今夜的計劃了,柳九還未歸來。
「正好我下值,我帶你把姜琸那小子給砍了!」上官青雖然一直壓低著聲音,但是這惡狠狠的語氣都能聯想到她扭曲的五官。
「……」燕除月就說沒有一點記憶就是非常被動,直接執行任務還能找線索,而對親近的人來說處理人際關係相當麻煩,一不小心還容易被懷疑。
不過上官青大大咧咧,一邊走一邊還用手比劃著名,「本來你睡我旁邊的,自從好幾天晚上你沒回來過,姜琸就將你那塊占為己有了……你是知道他的腳有多臭的!」
「快回來吧!本仙子受不了了,原本只有你一個人聞到的,現在還要加上一個我。」上官青一整個痛苦面具。
祝雎看著她們漸行漸遠,一旁的女修還在絮絮叨叨的對燕除月說著話,另一旁的侍衛上前給他帶路,祝雎拒絕了。
祝雎被燕除月忽視掉了,他不滿又沒有由頭髮怒,只是燕除月沒有對他交代什麼?還是一直以來只顧著查線索沒有多餘的時間分給他?還是……她根本就不關心他?
可是,他這樣強求來的注意,和柳九一有不順心便泣淚有什麼區別?
祝雎生平最為不恥未語淚先流的人,燕除月的師弟是這樣,柳九也是這樣。難道非要是會流淚的人才會讓燕除月分出一兩分安慰嗎?
憑什麼?
可祝雎生來無淚,他無法想像流淚是什麼滋味。他唯一的慰藉便是月殿時燕除月的柔情,只要稍一回憶便孃心頭湧上甜蜜。
可惜的時候,燕除月並沒有接受他的心。
祝雎的威壓壓得旁邊的侍衛喘不過氣,他手抖著想摸摸自己的骨劍,摸到的卻是一柄不屬於他的冷鋒,冷得刺骨。
忽然,他終於看見燕除月回頭,燕除月快速的對著他比了幾個手勢,只有他們能看懂,祝雎渾身的冰寒緩和了不少。
燕除月在說,先去正廳坐著。
但祝雎迎了上去,跟著燕除月身後,一直在大倒苦水的上官青表示疑惑。
祝雎一揚下巴,「接著走,我勉為其難也去看看她之前住的什麼地方。」
但上官青只能硬著頭皮把人帶去,她不理解有什麼好看的?
等燕除月進到一排竹舍里,她從疑惑到無措。
睡大通鋪?
今天晚上她要睡大通鋪?
今天晚上她要和一個腳臭的人擠大通鋪?
她來的路上還在想,一個竹舍里放幾張床給修士打坐,也還說的過去。
可這間竹舍只有一排大榻,按照床頭的柜子來算,應該有四人,燕除月總算是明白那個女修怨氣為什麼那麼大了?
燕除月不回來,晚上那個叫姜琸的就會鳩占鵲巢,便會熏到她。
好消息,她今晚夜探柳家不睡大通鋪。
壞消息,溜走困難加倍。
祝雎還一臉好奇,他從來沒見到過這種床,他左看看右瞅瞅,「這是床?燕……季蘇這床沒月殿裡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