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雎:「今天你一眼都沒有看過我。」
「是因為怕暴露我們的關係嗎?」
見燕除月不說話,他又道:「是啊……我們本來就沒什麼關係的,畢竟他們都在傳你利用我渡劫後把我拋棄了。」
祝雎摸著自己緩慢跳動的心臟,細膩的觸感讓他些許放鬆,但他仍然疑惑,「當他們說我不配站在你旁邊的時候,我有一種感覺……」
「這是難過的情緒嗎?」祝雎自言自語:「我知道在之前你和你師弟站在一起時,想將他撕碎的感覺是妒忌。」
「所以那真的是難過嗎?」
燕除月望著他真誠詢問的眼睛,默默把他的手拿了出來,「或許是吧。」
「但是,所有的流言並沒有導致我們的分離,這並不能影響我們。」
燕除月:「我們離開這裡吧,去世界之外,征戰後的外域。」
祝雎的臉奇異的帶著一種潮濕的紅,他並不關心她說了什麼,只覺得熱,並帶著些許執拗,「如果,我身邊站得是其他人,所有人都誇讚我們如一對璧人,你會難過嗎?」
燕除月帶著一種讚許,「會推己及人了。」
祝雎垂下眼眸,遮住不知何故濕漉漉的眸子,「他們……他們說,你不會愛任何人,你才是天生的無情怪物。」
「我會難過吧。」她的聲音很輕。
燕除月抽出從心魔與夢魘中的情緒,剝離出或許對祝雎來說勉強覺得美味的那部分,凝結成一個小的灰色光團。
她道:「不,那只是不在意,在沒有憐憫之前,萬物的一切都是與我無關的。」
她讓祝雎吞噬光團,但是他拿出一壺甜酒,想讓燕除月陪他大醉一場。
祝雎靠一切惡念助長修為,而他每次吞噬後都十分暴躁,只有燕除月撩起衣服抱住他後能讓他安心,祝雎每每紅著耳尖吐著潮濕的氣息懇求燕除月不要走。
但是今日他一反常態,沒有吞噬光團便已經輕輕顫抖了,還拿出酒。
「要喝嗎?」祝雎對於接下來的事罕見的詢問,他連指尖都緊繃到泛白。
事出反常必有妖,燕除月轉動著酒杯,清亮的酒液成色香味極好,混合著祝雎甜膩的香味撲了她一身,燕除月微笑地望著他,「好酒得慢慢品呢。」
對於這一切,她顯然遊刃有餘,身上仿佛充斥著祝雎獨有的惡趣味。她嘴角上揚,將祝雎按在一旁的貴妃榻上,燕除月俯視著他,將祝雎微微汗濕的碎發撥弄到一旁,將酒杯抵在他的唇齒邊。
冰冷的觸感讓祝雎不經打了個寒顫,酒杯觸碰到的地方迅速發燙,他緩慢地喝著,唇上帶著一層水色,他問:「我喝了你就會喝嗎?」
誅邪塔傳來一道紅色的光紋,燕除月惋惜道:「看來時機不巧了,人皇想見我。」
燕除月輕輕揉著他的頭髮嘆息,「你有苦頭吃了。」
祝雎因為燕除月的觸碰而敏感的顫慄,他的思緒百轉千回,最後環抱住她的腰,悶聲道:「我…我等你……你一定…一定要回來。」
因為他吃了一整瓶缺一顆的「九日春」,缺的那一顆,碾碎在酒里了。
第80章 蓮池 蓮池靜心咒
誅邪塔底層。
「多謝攬月尊多年前廣開升仙路, 讓人族看見人外有人。」人皇看向燕除月,「我會召集所有飛升並進過秘境的人,但是我希望, 自此之後將人界徹底封存。」
燕除月點頭, 「希望人族能夠理解你。」
人皇想要封鎖人界是怕戰火危及人類的火種, 因為仙與凡差距甚大,無法調節到最後只能遮住他們都眼睛。
人界徹底淪為凡人界, 連與四域之朝的接壤都不會有了, 人皇的選擇,或許是對人族生存最有利的,如先代領劍人對「保護罩」所下的決定, 但決不是最公平的。
因為「罩子」的存在, 修仙界的靈氣逐漸匱乏, 如果不是設飛升路, 開秘境, 各界遲早進入末法時代。這是獲得了暫時的安寧, 但是長長久久的禍患卻留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