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板拍的「哐當」響,春盡被撲上來的人撞得後退好幾步。
「你來這裡幹什麼,你不是說會陪著我嗎?」
拂雪抱著她哭,瘦削的肩膀一抖一抖的,好不可憐。
「你不是發燒了嗎,我來抓藥。」春盡環住她單薄的身子,柔聲說。
「我不喝藥,馬上就會好的,沒事。」
她聲音弱弱的,不知道在安慰春盡還是安慰自己。
「好,知道了,咱們回去吧。」
即使穿得單薄,但身上的溫度還是很高,說明燒還沒退下去,可她又不把自己的身體當回事,春盡不由擔心。
拂雪從她懷裡抬起頭,雙眼布滿血絲,有些駭人。她問:「回去嗎?我們一直在一起?」
「嗯,一直在一起,無論你想做什麼我都會陪著你。」
就算弒父的罪名真的傳揚出去,世人把你當成瘋子,我也不會動搖分毫,因為我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那麼做。
拂雪笑了,笑容純淨,像孩童一樣。
春盡這才發現她不僅穿得薄,還赤著腳,不知道被什麼劃傷,腳趾在流血。
春盡輕嘆一口氣,把手裡的藥遞給她,彎腰將她抱起來,步伐平穩地往外走。
拂雪抱著她的脖子,眼睛不眨地盯著她看了許久,才緩緩把臉埋進她頸窩。
「姐姐你……對我這麼好,我有點害怕。」
「怕什麼?」
「怕你突然就不見了。」
「不會的,不要再胡思亂想了,睡一會兒吧。」
眼睛裡都是紅血絲,也不知道多久沒睡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春盡忽然發現,要操心的事不是一兩件。
春盡憑著記憶七拐八拐繞回去,拂雪已經在她懷裡睡熟了,她小心地把人放到床上,準備找個地方煎藥。
門一拉開,那不知名女子抱著貓站在門外。
「藥我去煎,你待在這裡哪兒也別去。」
春盡看一眼這麼一會兒就急著找她的春盡,把藥包放到她手裡。
「非常感謝,三碗水煎成一碗,火候不能太急。」
女子拿了藥轉身就走,不是很待見她的樣子,春盡撓撓鼻子,折返回去握住拂雪的手,被一把拉到床上。
躺在床上眨眨眼,她決定在哪跌倒就在哪躺著,藥得一個時辰才能煎好,趁此機會睡一會兒。
春盡轉身擁住拂雪,下巴抵在她的發頂上,閉上眼睛。
這一覺睡得踏實,醒來病人不僅把藥喝完了,還重新為她戴上了項圈和鐵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