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雪為春盡擋了一下,手臂被長**中, 鮮血染紅了身上的紫衣,看著觸目驚心。
春盡已經很小心地保護自己了,但雙拳難敵四手,手里的劍也沒有叛軍的長槍好使, 很快就被扎了好幾下,雖然不致命但一直在流血, 疼得渾身冒汗。
她有點不理解薛行, 既然都知道成王謀逆, 那為什麼不跟大軍一起行進,反而要先來冒險?難道是為了測試他們的忠誠度嗎?
想到這個可能春盡沉默了, 反手把衝上來的士兵擊退,拂雪給她補刀,她們配合得十分默契。
以前從來沒有親手殺過人,所以才會讓欺辱她的人一直蹦躂, 婦人之仁只會帶來更大禍患,這不丞相府那幫人就跟成王上了?
早知道當初離開的時候就應該下一把藥, 把他們全毒死,今天也不會在這裡受苦了。
春盡眼裡多了些戾氣,手里長劍翻轉,利落地刺進叛兵的心臟,拔出來時溫熱的血液濺了她一臉。
春盡眼瞳震顫兩下,唇色蒼白了幾分,拂雪突破重圍來到她跟前,背抵在她背上,小聲說:「姐姐,不要勉強自己,交給我處理就好。」
春盡轉頭看她一眼,扯出一個微笑:「沒事,總不能一輩子都讓你幫忙,有些考驗必須得自己經歷才行。」
這不是考驗,而是為了生存必須做的事。
如果她因為心裡的恐懼不殺這些叛軍,那手上的只會是她們,為了自己也為了身邊人,必須克服心理障礙。
說話間又圍上來幾個人,春盡立刻提劍抵擋,她身後的拂雪眸色一暗,喃喃道:「為什麼不能一輩子都靠我,我願意的啊。」
她的眼睛仿佛渡了一層寒霜,整個人都陰翳起來,最前面的士兵被她的眼神嚇退,拂雪幽冷地看她一眼,手起劍落一劍封喉。
「砰」的一聲,一把長槍釘在薛行的馬車上,嚇得林顰和桃枝失聲尖叫,金淺為了抱住他們也受了傷,她讓尚且還算冷靜的趙清蓉帶她們跑到安全的地方,幾人還沒走出幾步就被追上,趙清蓉為了保護林顰和桃枝被一槍扎進胸口,輕飄飄地倒在地上。
金淺目眥欲裂,春盡也快速跑了過去,擋下即將落在趙清蓉頭上的大刀,手里的劍被震飛,虎口裂了一道大口子,汩汩往外流血。
顧不上自己的傷,她把趙清蓉扶起來,從懷裡掏出一個精緻的瓶子,將裡面的藥粉灑傷處,又私下裡衣簡單包紮,洶湧而出的血算是止住了。
金淺走過來,眼睛紅得嚇人:「多謝。」
「快別說這個了,你找機會帶她們走,清蓉得趕緊找大夫醫治,否則……」
那一槍扎得很深,若是傷及肺腑,只怕會非常麻煩。
那瓶藥是之前范黎拿來的,那時她跟拂雪的傷已經好了,便沒有用,沒想到今天會派上用場。
這藥非常珍貴,同樣藥效也很好,敷上沒多久趙清蓉的疼痛就緩解了大半,半昏迷地靠在林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