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舒寧趕緊轉開話題:「您就不問問我三把火都怎麼燒的嗎?老夫老妻您就不關心我了是不是?」
胤禛哼笑了聲,拽過大氅替她攏住靠近窗口的後背。
「第一把火肅清後宮,恨不能叫朕身邊連只蚊子都是公的,是也不是?」
耿舒寧:「……」好個小成子,叫人傳信給他,他怎麼什麼都往御前說啊!
回頭得叫巧荷好好給他緊緊皮子!
胤禛摸著耿舒寧的小手冰涼,拉著她往閣子裡頭坐在軟榻上,叫人將火盆子湊得近些。
「第二把火,皇家學院為女子立威,提高女子在當下世道的地位……朕忘了謝謝你,若不是你,允禵大概還要頹廢些年頭。」
耿舒寧所為,叫京城有了新氣象,皇子阿哥府上都叫自家後宅催著上進,那些兄弟們如今都能幹著呢。
哪個福晉不想成為穎慧夫人啊!
更不用提允禵,胤禛發現,這小子還是將太后的死怪罪在自己身上。
小時候過於桀驁不馴,重新回京後卻像驚弓之鳥,將自己封在府里自怨自艾,眼看著人都快廢了。
是耿舒寧提議,叫允禵親眼去看看自己曾想爭取的江山,到底是什麼模樣。
才短短一年時間,見慣了各地的風土人情,走遍大清的山水,允禵心胸也比過去開闊,寫信回來已經有過去的幾分崢嶸氣場,叫胤禛心裡格外欣慰。
等允禵徹底恢復過往心態,胤禛是想叫他駐守雲南邊境的。
那個地方不會一直安穩,卻又易守難攻,很容易擁兵自重,還是親兄弟過去守著會更好些。
耿舒寧撇撇嘴,「您在意他,他在我們大婚時也算是立了功,捎帶手的事兒,也值當得您謝我?」
她靠在軟枕上,歪著腦袋打量自家男人。
「我怎麼感覺……您比過去客氣了呢?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她一回來,還沒來得及聽跟隨南下的巧靜稟報,就被胤禛拉到青玉閣來,總感覺這男人怪怪的。
胤禛輕咳了聲,「朕只是聽人說為人夫者當溫柔體貼,這一年來辛苦你在外頭幫朕和皇家提升民間的聲望,朕心疼你受的罪。」
這第三把火,應當就是巡視各地官學了。
這卻不是為了耿舒寧自己,而是為了最大限度地解決滿漢矛盾,潛移默化地融合滿漢,對朝廷的好處更多。
耿舒寧還是覺得不對勁,這男人剛才還提起過去,她只用稍微回憶一下,就能記起這狗東西過去到底多刻薄。
向來言簡意賅,動不動就『放肆』、『爾敢』『你不要命』的冷麵閻王,突然學人家溫潤如玉派……
她翻身跪坐在榻上,一把拽住胤禛的衣領,挑眉注視他。
「愛新覺羅胤禛,再給你個機會好好說,你有沒有做對不起我的事兒?」